“谢氏的五娘子?不过是谢公进献给寡人的太子之母罢了,不止她一个。”
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伤害了心上人,面对他的表兄,谢氏的长公子,林陈叶只能将歉疚深深地压抑在心底,言不由衷地吐露非他本意的话语。
“林陈叶!”
谢觉震怒,伸出拳头想打他,林陈叶不避不闪。
谢觉拳头挥到半空又停住,终究是没有挥下去。
林陈叶仿佛自嘲:“怎么表兄,不为你妹妹抱不平了。”
谢觉强忍怒气:“陛下,慎言。”
“臣告退!”
谢觉拂袖而去,走到一半又走回来。
“陛下,若是你真的喜爱阿禧,想要与她度过余生,就请你尊重她,而不是在喜爱她的同时,还一直记着她是谢氏女。”
“如果你还没有能力做到的话,就先不要招惹她,更不要伤害她。无论你和姑母,和谢家最后结果如何,都和阿禧、新绿没有关系,和我几个妹妹都没有关系。你要是个男人,就别用无辜的女子报复谢家。”
“阿禧进入宫中远不如她面上所表现的那般无谓,她心中惶恐,可新绿在身边,阿禧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让我们担心。”
“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活该阿禧不喜欢他,多让他吃些苦头才好。
谢觉走了,清净殿又剩林陈叶一个人,一如往昔。
于文去太医院请太医,一进太医院便看见来往的人行色匆匆,都戴着棉布遮面,院子里点着一排药炉煎药,没多少人说话。
于文急着给谢禧找太医回去,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往太医院正堂去了。
谢禧烧得很厉害,已经开始说起胡话,谢新绿贴身照顾,不敢离开,只能让玉楼去看太医来了吗。
“娘子,太医来了。”
于文领着太医进来,太医面上覆着棉布,包的严严实实。给谢新绿行了一礼就去用手探谢禧额头,又捏起下巴看她舌头,接着把脉。
太医眉头紧锁,谢新绿见了越发担忧,“敢问太医,我妹妹如何了?”
太医没说话,伸手探向谢禧脖颈,玉楼见状想要阻拦,谢新绿摇摇头,示意不必。
趁太医诊治的功夫,谢新绿把于文拉到屏风外头问他,“这位太医瞧着眼生,是太医院新来的吗?我们惯常用的那位李太医呢?”
于文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太医院的人说是李太医生病,告假在家,这些日子都不当值。”
“那这位太医呢,看着有些年轻,也不给我个准话。太医院还有别的太医吗?”
“奴婢去太医院时赶得不巧,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太医除了专门给太后问诊的,其余都出去了。听说是奚官局那里有许多宫人生了病,好像还挺严重,不能移动。奚官局的内监不敢擅作主张,禀明了金粟大人,金粟大人把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太医都派了出去。奴婢本想去奚官局找位太医来,出门时碰到了这位。他说奚官局那边的太医暂时不能出来,若是事情紧急可以暂时和奴婢走一趟。奴婢怕昭仪烧得出事就把这位太医请来了。有总比没有好,左右我们也不通医术,看昭仪受罪也是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