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轻笑了两声,手指点了点秦天川手里的盒子,“老秦同志,我提醒你一下,100张100元的重量大概就是120g左右,3万元不过360g。
这饭盒我刚刚拿过,好几斤重啊,再不老实交代,我就喊我妈了啊!”
望着一脸奸笑的闺女,秦天川欲哭无泪。
他第一次发现,把女儿生得太聪明,其实完全不是好事。
除了学生时代能给自己带来荣耀满足成为‘别人家孩子的家长’的虚荣心外,剩下的全是操心和心碎。
无奈之下,他只好小心翼翼的揭开保鲜膜,打开了饭盒。
秦缦缦一见里面的物事,气笑了。
完全小瞧了自家老头子的小金库。
三万块倒是三万块,只不过是美刀。
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几根金条两块表。
用塑料薄膜包裹的很好的两块古董表。
“这是?百达翡丽?”秦缦缦指着其中一块不确定的问着。
包着塑料薄膜,又是晚上,有些字母看不清楚。
秦天川拍掉她的手,从饭盒里取出一只白色白手套戴在手上后,这才拿出那块表。
“百达裴丽‘TastiTondi’1463计时手表,上世纪40年代出品的,这是收藏市场上的热门,去年富艺斯纽约拍卖所成交了一枚,折合人民币190万元。”
秦缦缦讶然失笑,“爸,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她妈不是只让她爸带50元的现金吗?
他给他自己发奖金了?
不对啊,集团的财务总监,是职业经理人,但薪酬发放可得她妈签字。
秦天川得意的挑了挑眉头,“虽然我和你三个伯伯分家了,但是我们四个都有一家有限合伙企业,交叉持有一些非核心业务……”
他也想通了,反正自己走了,这一切都是女儿和外孙的。
知道了就知道了呗。
还可以提前教育闺女,防着一些女婿存私房钱的手段。
男人有钱就变坏嘛。
既然自己这个老丈人日子过不好,那个女婿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凭什么那小子的零花钱是300元,自己只有50元!
那小子何德何能!
“另外一块表呢?是啥?”
那块表包的更严实,显然比百达裴丽更贵重。
“这块不值钱。”
话是这么说,但秦天川的动作却是更加的小心。
见女儿一脸的不信,他笑着解释起来,“这是汉密尔顿壶型军用手表,量产品,虽然年代久远,但真不值钱。
这是漂亮国飞行员在上世纪40年代到50年代佩戴的手表,后来也民用了,保守估计现在的存量至少50万只。”
秦缦缦更好奇了,指着外面的包装又指了指饭盒,“那您这么宝贝?和百达翡丽放在一起?”
“这块不一样,这是一个老英雄的缴获,当年他用机枪打下了一架飞机。”
秦天川婆娑着这只手表,很是感慨。
如果不是那位老兵后人生活困难拿出来典当,他也收不到这块表。
秦缦缦仔细观察着,忽地脸上惊疑不定,“爸,臭……卿云手上也是这款!”
秦天川笑着摇摇头,“他有,一点都不稀奇,你以为他爷爷只是个普通的退役老兵啊?”
秦缦缦听后,脸上一片茫然。
难道还是个大人物不成?
可,要是大人物,会呆在农村里种田为生?
看着女儿的表情,秦天川叹了口气,“不要乱想,他爷爷,是一位值得所有人尊敬的特等功臣。”
秦缦缦顿时瞪大了双眼。
活着的特等功臣?!
“可是……”她更加疑惑起来。
国家对这样的功臣,并不吝啬,都是荣养终身的。
厚朴集团是拥军模范单位,从小跟着他爸去慰问老兵的她,听过不少这样老人的故事。
那些老兵都是享受副师级待遇,住在宽敞明亮的房子里,日子过得很是幸福。
但卿云的爷爷,为什么会在农村?
而且卿云获得的抚恤金什么的,都只是很一般的水平。
“我听他们村的人说,他爷爷认为国家还穷,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他有劳动能力,回家务农可以养活自己。”
秦缦缦忽地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那个乡干部非说他是卿爷爷的侄子,他才有继承权的原因吧。”
秦天川点了点头,“特等功臣的子女,享受很多便利的待遇。那乡干部争的便是这个。
毕竟,当时卿云爷爷领养卿云的手续不全,无儿无女的他,那个大侄子便是血缘最近的亲属。”
说罢,秦天川将手表装好,关上饭盒缠上保鲜膜又埋了进去,“说吧,封口费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