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寂静时间的越来越长,众臣心底再次出现了荒唐之感——一个荒谬绝伦的建议竟然因无人带头反对要成为朝堂决议了!
在大伙儿面面相觑时,礼部尚书王锡爵出班奏道:“皇上,臣以为陆海伯所言不可。”
朱翊钧微笑道:“奏来。”
王锡爵躬身道:“历朝历代得洪业之难,无有甚于太祖的。淳皇帝崩殂时,不能具棺木,蒿葬而已。玄皇帝以下至裕皇帝,洪武十八年才找到山陵所在。”
“太祖以裕皇帝梓宫为龙脉所在,固知其有水漫之险,仍未移先祖山陵。如今以治河之由擅动之,天下必然震动。臣期期以为不可。”
如同水坝开了一道小口子,王锡爵话音才落,行宫大臣近乎全数出列,跪地启奏道:“臣等请陛下三思!”
待声音停下时,班中又有大臣奏道:“太祖高皇帝追祀四祖以成我大明龙脉,早言‘万世不迁’。仅潘季驯以治河事请迁,其罪不可逭也!臣等请诛之!”
在御座上的朱翊钧在王锡爵说话时脸露微笑,并无恼怒。待听得有人请诛潘季驯,那脸刷的一下沉下来。
王锡爵心中纳罕,暗自发狠道:“哪个憨批直触龙颜?潘季驯才得褒奖,圣眷优隆,说这话不是帮倒忙吗?”
扭头视之,乃鸿胪寺卿贾三近也——哦,那没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