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听了这话,方说道:“母后不必苛责他,今天皇极殿是闹了点风波。”
李太后听了,眼睛里透出来令朱翊钧心神颤动的舔犊之情,听她说道:“皇帝必能处理的好,不消吾挂念。听先皇说起世宗时才有趣哩,左顺门一顿板子,打出了四十年的省心省力!皇帝有时候,这心也不可太仁慈了。”
朱翊钧听了李太后这话,心里翻滚着的不知什么滋味。自穿越到亲政以来,他心目中的李太后,政敌的身份多,母亲的身份则少之又少,今日听了她一番说话才体会到,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儿子是不能被外人欺负的,李太后何尝恋栈权力?她不过是不放心自己的儿子罢了。
自己内心暗暗惭愧,觉得亏欠其良多的同时,又猛然生发出一种孺慕之情。就看着李太后的眼睛笑道:“儿子这些年何曾被人欺负了去?母后放心,都在儿子手掌之中!”
......
尽管上午闹了一出逼宫的戏码,但是三十七人里没有一个交出入宫牙牌,自己出宫回家的。
陆树虽然骂自己糊涂,但糟糕的心情却一点不影响饭量,白米饭连吃两碗。
边吃白米饭,陆树声还边赞叹道:“这京西的稻子就是比漕米好吃!同样的稻种,咱京西种出来的粒儿长,吃起来香,真是怪事!”
吕调阳在一旁道:“陆大人说的是,可能和‘橘生淮南则橘’一个道理吧。”
旁边户部尚书郭朝宾道:“吕大人说的是,听说这个事格物院做了研究,还和京西的土壤水质都相关——”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翰在一旁笑道:“这事儿还用研究?老农无不知也。”
郭朝宾听了这话冷笑道:“张大人差矣,那研究报告我看了,除了和土壤水质有关之外,还有昼夜温差的原因——格物院由此判断,越往北方,这稻子越好吃。话说您知道什么叫温差吗?”
张翰听了郭朝宾的话,冷笑道:“未闻北方能种稻子,最近两年能种上玉米、红薯就不错了,想稻子吃,等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