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张周是直接动手,把儿子生按在地上。
脸上很怒,心里却在暗笑。
儿子,好样的。
没丢你爹的脸!
张君终于好像明白到,自己惹了连父亲都惹不起的人,先前的那股气瞬间也就泄了。
“呵呵。”
朱祐樘笑道,“虎父无犬子。令郎……是挺勇敢的。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旁边的戴义看出苗头,笑道:“是啊陛下,您还荫张先生一子为锦衣卫千户,看起来这位少年锦衣,可是真有他父亲忠勇之风,虽然他开罪的是太子,但他一心保护的是家人。正直之心最是难得。”
“嗯。”
朱祐樘微笑着点头,他爱屋及乌,连同对地上跪着的稚子张君,都多了几分欣赏和赞许。
这倒让一旁的刘瑾看呆了。
还能这样?
有人打了太子,屁事没有,还能得到褒奖?
“你们!”朱祐樘刚才还一脸和颜悦色,突然又瞪着刘瑾等刚上楼的扈从,“让你们陪太子去一趟张卿家府门,竟能让太子与人争斗而不劝阻,可是不知忠义为何物?!”
“陛下,奴婢该死!”
刘瑾和几名锦衣卫赶紧跪下来认错。
朱厚照撇撇嘴道:“父皇,您连姓张那小子都不惩罚,还表扬他,那关儿臣身边这些人什么事?是儿臣不让他们上的!儿臣就是要好好跟这个小子会会!”
“来人!”
朱祐樘厉声道。
“陛下……”
萧敬往前凑凑。
“将太子送回东宫,今日之后不得再言出宫之事!”
“是!”
“父皇……儿臣没错啊……”
朱厚照在一片抗议声中,被刘瑾等人拉着下了楼。
“陛下。”
张周父子俩还在那等着受罚。
朱祐樘走过去,到张周面前,又低头看了看张君,微笑道:“此事令郎无过,让人送他回府。朕有话跟你说。”
“是。”
张周对张君道,“小君,回去之后闭门思过,让你娘好好教你仁义礼智信,这两日便找先生给你开蒙。赴学塾之前不得再踏出内院一步!”
“嗯!”
张君很不服气。
只是鼻子里发出一声。
朱祐樘对旁边的人稍微摆一下头,就有锦衣卫拉着张君下楼去,顺带也将捆他的绳子解开。
“秉宽,你儿子还没开蒙呢?”
朱祐樘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
张周跟在身后道:“是,之前臣家道中落,寄居农舍,后考秋闱及忙于很多它事,再带他入京,刚安顿好。”
“嗯。”朱祐樘坐下来,笑着做出请的手势。
张周也坐下。
朱祐樘道:“这孩子,朕倒是很喜欢,你还有个女儿是吧?”
“是,年五岁。”张周说的是虚岁。
“跟朕一样啊。”朱祐樘感慨,“朕也是一儿一女,最近几年,朕一直都想再生一个……唉!朕在这点上,恐怕倒不如你了。”
皇帝说话的口吻,好像是自家兄弟叙话,朱祐樘非但没怪罪张君,反而好似倒苦水一样,连自己的伤心事也照实对张周说。
张周拱手道:“陛下,若您相信臣的话,臣可以帮陛下想一些良方,或许可以令皇后再为陛下开枝散叶!”
话挑明了说。
就靠皇后,也就是你们夫妻二人,不用纳妃,就可以继续生孩子。
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