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柏拒不禁愣住了,他的眼神变得迷茫而不知所措,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确实如此,他早已记不清上次考察他的功课是何时!?真的过了太久了,久到记不清楚。
好像是之前那个孩子们教学的夫子离去之时,他曾经问过儿子的功课。
云柏拒要求严苛是真,但疏于管教也是真!!他到底在做什么?他自己此刻也记不清了。
“父亲,不妨有空考察一下阿竹的功课,能不能去东林书院自见分晓!”
云妡柔对弟弟可谓是非常自信,她知道阿竹一直以来都很努力地学习,而且他也很聪明,所以她相信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能够通过东林书院的考核。
云父听了女儿的话,心中一动,他确实可以先考察一番再做决定。
如果阿竹真的能够进入东林书院读书,那么对于他们家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想到这里,云父决定找个时间好好考考阿竹的功课,看看他是否有这个实力。
“说的有理,不过若是过不了我这关,那就不必考虑了。”
云柏拒心中暗喜,面上蹙了蹙眉头,表明了他的态度,必须先过他这关再说。
他不能丢了这个脸面去,朝中那么多的同僚要是知道了,那他的面子往哪搁?!
“呵!父亲,与其担心阿竹,不妨先担心担心四弟,别让他丢了我们相府的脸面才是。”
云妡柔可不相信她的那个继母会无动于衷,听了消息定然会想方设法的求父亲答应。
她的那一个庶妹,一个庶弟可不见得会顾忌家里的脸面,到时候丢得是相府的脸。
“这……我自是明白,你也不用这般说你的弟弟妹妹吧。”
云柏拒嘴上说着明白,心里却不见得真的明白,却是对云妡柔这个说法颇有微词。
到底都是一家人,听到女儿如此‘诋毁’幼弟,他自是心中多有不适的。
“父亲,一个大家族想要长久,可得注意姊妹们的言行举止。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父亲比我更懂。”
云妡柔脸上却严肃了好些,看着他的眼神愈发认真,没有了之前的轻松。
她知道,家族的兴衰与每一个成员都息息相关,如果有一人行差踏错,就可能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
“今日,父亲可以在家里放纵弟妹们的言行,因为我们会纵容。他日,出了这个门,旁人可不会像父亲一样纵容。到时候,他们若是闯出了祸事,那连累的可不止是面子!”
云妡柔继续说着,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空气。她的目光扫过云柏拒,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只见他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索着云妡柔的话,她说得有道理。
云柏拒醍醐灌顶一般瞪大了双眼,思索一番他也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
面对云妡柔的坚定态度,他更是无话可说,院中竹梢摇曳,簌簌不断。
考验品行需严,教育子女需苛!!
云柏拒叹了口气,看会书女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这个女儿了。
只见他缓了缓继续说道:“放心,无论怎样,想要去书院,都得先过我这关才行!”
“你……陛下待你好吗?你……过得还好吧!”
云柏拒嘴上笨拙的问着,好像知道自己亏欠良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现在,知道关心女儿了?!可惜,她早就习惯了没有父亲问津的日子,她已经不需要了。
“我该回宫了,父亲!陛下的事,我自有分寸,不会连累到相府的。”
云妡柔淡淡的说完,转身离去独留他一人,直接疏忽了他。
她也没有什么想要跟他说的,更不想和他谈论有关阿墨的事,她应该回去了。
小院中青石小路数丈余长,通往敞亮的屋外,庭院里一方碧水池塘,池中偶有蛙叫声。
云柏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暗自伤神,他大概是再也没有机会修复他们这淡薄的父女情了吧。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没再关心过这个女儿,没有问过她过得如何?有没有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