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神通叹息了一声。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对齐洛说道：

“不知道你信不信——其实我从来没有指使我女儿那样做。虽然我也想成为亲传弟子，但我并没有想过靠着那样的方式赢得竞争。而且，她那样做，并没有帮我加分，反而是给我减分了。那件事情，就是她自作聪明，我根本就不知情。”

“我相信，”齐洛点头，“你确实不需要那样做，完全没有那样做的动机。”

厉神通跟他讲叙着：

“在那之前，我师父就跟我说了，长老会已经决定了，亲传弟子是我。之所以要出那么一道题，就是找一个理由，让你师父服气一点——你师父炼器天赋确实比我要高，千机殿除了我师父之外，就是他了。所以他心高气傲，一直觉得亲传弟子的位置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如果没有一个说得过来的理由，就把亲传弟子的位置给我，他会不服气，会觉得门派不公平。出那么一个题目，就是要搞出一个公平竞争的样子来，让他觉得输了也是他炼器思路有问题，而不是门派放弃了他。那个题目是有着两个答案的，我选择的那一个，就是正确答案，他选择的那一个，就是错误答案，这是一开始就定好的。正确与否，跟答案本身无关，只跟选择的人有关。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任何动机，做那样的事情，更不可能因为这个来赔偿我女儿的幸福。”

他说出来的内容有一点荒谬，但是以齐洛对门派的了解，他相信这就是事实。

——在这之前，他也是这样猜测的。

所以，他并没有质疑。

这么说起来，萧瑶那么做，确实没有帮到厉神通，反而给一些对情况一知半解的人造成了厉神通拿自己女儿做棋子的错觉，会觉得他这个人不行，连自己的女儿都要算计。

“你没有试着跟我师父解释吗？”齐洛问。

厉神通苦笑一声：“在我女儿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你觉得解释还有用吗？”

齐洛哑然。

不管怎么说，萧瑶在这件事情里面确实是算计了裘正，是一种背叛。

跟裘正能不能成为亲传弟子，是两码事。

就算裘正当上了亲传弟子，那一样也是背叛。

这种情况下，再来解释这个，没什么意义了。

“而且，”厉神通又说道，“你师父有些迂腐，但他并不愚蠢。他真的就猜不到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吗？”

“他好像真的认为就是那么回事……”齐洛道。

厉神通笑了笑：“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更愿意相信事实就是这样的——他在那一场竞争中失败，并不是因为他能力不够，而是他上了别人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