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桑笑着回握住她的手,“我方才不是说,国医府与相府只隔着半条街吗?”
“等你在国医府安定下来,想见老夫人了,随时可以回相府寻她。”
柳轻雪眼中的惊喜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嘴唇紧抿,眼中含泪,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一时哽咽在喉。
良久,她找回自己的声音:
“夫人,您的大恩大德,妾身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自入侯府以来,诸多波折,妾身心中的委屈与苦涩,唯有夫人能懂。”
“如今夫人不仅还妾身清白,还如此为妾身着想……”
离桑含着笑意拍了拍她的肩头,“你我之间,何必谈什么报答与否,说这些就显得生分了。”
“要真是想报答我,就好好养身子,抽些闲暇时间,替我看着国医府。”
柳轻雪强忍着眼底的泪意,重重点头。
柳如烟看着二人这模样,心中也有几分感叹。
在这侯门深宅之中,能遇见如此情意相投,真心相待之人,实在是难得。
小烛收拾好行装后,离桑带着几个柳轻雪用得趁手的丫鬟婆子,一同离开了侯府。
一行人离开的阵势不算大,却也不小。
去清和院看陆子安的老夫人正好看见她们离开,皱着眉问身边张嬷嬷。
“她这又在做什么怪?”
张嬷嬷此时已经与周围的人打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夫人一问起,便把刚才探查的都跟她说了。
老夫人听闻的确冤屈了柳轻雪,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愧疚。
府里那么多人不冤屈,偏偏冤屈了她,自然要在她身上找原因。
若当她时不那么善妒,按着身边的丫鬟不让出头,抬个通房也不至于走到这样的地步。
又听说离桑允许柳轻雪出府去养胎,霎时气得脸都青了。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拐杖在地上用力地戳了戳,怒道:“这成何体统!一个怀着身子的姨娘,怎能随意搬出府去?”
“这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侯府怎么亏待她了!”
张嬷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老夫人,您消消气。”
“这柳小姐一定要接柳姨娘回相府,夫人也是不得已才想出个折中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