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家法是杖刑,最少也是三棍。
一掌宽两指厚的板子,若陆子安挨上三板,恐怕得在床上躺上半个月。
“等等。”
离桑开口,拦下了提着板子上前,要架着陆子安离开的家丁。
蒋氏不满的看她一眼,“大嫂,侯爷都要请家法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离桑没理会她,而是转向陆延骁。
“侯爷,他们口口声声说,子安张扬跋扈,肆意妄为。”
“在外不知道要给侯府惹出多少事端,甚至连杀人放火这种夸张的话都能说出来,往一个小孩子头上扣。”
“可迄今为止,你可曾听人说过,他在外无故欺负谁家子弟?”
陆子安再犟,听说要挨家法,心里也是委屈又害怕的。
却没想到,偌大的侯府,只有离桑愿意帮他说话,一时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陆恒冷笑道,“大嫂,难道真要等到出了事再来管教孩子吗?”
离桑开口,“三叔,你们有些夸大其词了。”
“我只是觉得,子安还没顽劣到请家法的地步。”
她又看向陆延骁,“今日之事,子安的行为的确不妥,但侯爷可知道,他为何这么生气?”
陆延骁皱着眉,左右不过是孩子之间玩闹,能有多大的事?
离桑有些嘲讽的轻嗤一声,连前因后果都没了解,就急着做决断,倒真是他的风格。
“今日子清子云与子语打赌爬树,将她骗到树上,便拿弹弓去打她。”
“子语从两米多高的树上落下来,若非有如烟接着,这会儿指不定摔成什么样了。”
她语气冷冽,看向二房那对夫妇。
“真要论起来,子安只是有仇报仇,而子清子云,便纯粹是用心险恶了。”
“三弟妹觉得,这两种,哪个更容易给侯府招来祸端?”
陆延骁听了这话,心头也是一凛。
他并不知道,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蒋氏满脸不满,“大嫂,不过是小孩子闹着玩,何必如此上纲上线?”
“六七岁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叫用心险恶,不过是觉得好玩罢了,大嫂说话是不是太难听了?”
离桑嗤笑一声,“孩子是不懂什么叫用心险恶,但说不准是有人蓄意唆使挑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