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把一个女娃扔到大西北不闻不问。
看看白竹这孩子身上的破棉袄,还不如她逃荒那年穿的,而姚白荷可是每年过年都穿新棉袄的。
姚白竹抱着孙奶奶的胳膊,“孙奶奶,我不苦,我都习惯了,家里孩子多,爸妈照顾不到我也正常,等我身体好一点,我就去找活干,咳咳,绝对不在家白吃白喝,咳咳。”
孙奶奶见她多说几句话,就咳嗽的脸发白,又是一阵心疼。
“你家一大家子人挣钱,日子是咱家属院里数一数二的好,养你一个人根本算不上什么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可不能年纪轻轻把身体弄垮了。”
姚白竹面带担忧,“可是,我若是不工作,街坊邻居会不会说我懒呀,我不想被大家说不干活、吃白饭。”
孙奶奶拍拍她的手,这孩子真是从小就老实善良,自己都这样了,还担心别人的看法,“你放心,孙奶奶会跟大家解释的,你这不叫吃白饭,叫在家养病。”
“那真是麻烦您了,要不是您住在我家隔壁,我这些话都不知道对谁说。孙奶奶,以后我要是遇到难事了,能来这找您说说吗?您放心,我只是想找个倾诉的人,不会打扰您的。”
儿子媳妇上班了,孙子孙女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她一个人别提多无聊了,有人来找她说话,孙奶奶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尽管来好了,我不是在家里,就是去楼下你吴奶奶那串门子,或者在院子里的槐树下跟几个婶娘唠嗑,你直接过来就行。”
出了孙奶奶家,姚白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双手揣在了袖筒里,哆嗦道:“这天可真冷啊。”
孙奶奶摸了摸她那炸出棉絮的衣服,“你这棉袄也太薄了,而且里面的棉絮都结块了,回头让你妈带你买件新的。”
姚白竹看了眼自己的棉袄,不好意思的说:“这衣服穿了五年了,确实不保暖了,不过,海城没有边疆冷,不碍事的。我都冻习惯了!”
说着,还吸了吸鼻子,脸上挤出一个惨淡的笑。
姚白竹走后,孙奶奶立刻锁了门,颠着小脚,去找聊天搭子吴奶奶。
坐在自家客厅的姚白竹,听到隔壁的锁门声,眉眼含笑,希望孙奶奶她们给点力,改善生活就靠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