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卓沉默片刻:“很难。”几乎办不到。
“他犯案是在清河县境内,本县的手伸不到那里,即便本案确实有冤,也只能清河县的县令愿意重审理才行。”
但是怎么可能,都已经选择冤枉施芥杀人了,怎么可能还会重审。
陆建宁倒是听明白了,忽然说道:“那如果他在北三县境内也犯了案呢?”
沈如卓喝茶的手一僵。
他抬起眼睛极亮地看着陆建宁。
“你是说……”
陆建宁眼内深邃:“如果他在北三县也犯了不可饶恕的案件,那县衙也管不了吗?”
沈如卓手里的杯子直接放回了桌上,他第一次心底有点澎湃。
“若是这样的话……本县倒的确可以因他犯事把他继续扣住。”
这就涉及到两县的拉锯了,看谁更强硬。尤其是这样的话沈如卓就不落弱势了。
他可以光明正大和清河县拉扯。
顿时,陆建宁和沈如卓的目光里都露出了心照不宣之色。
“那我要状告施秉修,”陆建宁缓缓说道,“蓄意骗婚,谋夺我陆家财产,请求沈大人审理。”
沈如卓说道:“本县自然责无旁贷。”
很快陆建宁叫来了纸笔,亲手写了一份状纸,交给了沈如卓。状纸上面历数了施芥的桩桩罪行,罄竹难书,令人愤慨。
沈如卓看着这张状纸,说道:“有了这个本县可以拖延些时日,但究竟如何救出施芥,恐怕大小姐还要好生再想想。”
即便沈如卓和清河县拉扯,但是施芥的罪名一日不洗脱,他就一日还是代罪之身被关押在牢里,仍然不得自由。
陆建宁说道:“我明白。”
陆建宁的心底,实际上已经跳出了一个人。
张神医。
陆建宁乘了马车独自出门,除了小喜以外,谁也没有跟随,马车也是租赁行的,完全看不出里面坐着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