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看着无比平静的小姐,却更害怕了,之前陆建宁在亲生母亲大夫人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反应,不哭不闹,平静麻木。
“大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把这些东西拿到您的面前!”
小喜噗通跪下来,她现在真的很怕,怕自家好不容易得回来的小姐,又失去了。
陆建宁的心扉闭合了很久,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人,让她开了心门。
陆建宁看着跪地的丫鬟:“你何错之有?你什么都没做错。”
是她画出了施芥的画像,让小喜去私下打探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心念而起,造成的后果。
陆建宁把通缉令重新放回到自己的袖子中,示意小喜下去。“这件事你知我知,小欢也不要说。”
当初去查这件事,就是瞒着小欢的,她那没有城府的大嗓门,她知道了等于全天下都知道了。
陆建宁重新回到屋里,施芥还坐在茶桌前煮茶,看到陆建宁出去好一会才回来,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大小姐怎么出去这么久,做什么了?”
陆建宁说道:“没什么,吩咐了小喜一些事情。”
施芥没有多想,只是贴心地给陆建宁倒了一杯热茶。
陆建宁望着他,施芥脸色苍白中透着酡红,完全就是病容的样子,可那张通缉令上,他面庞带了几分英气,似乎还没有得病。
陆建宁不动声色垂下了目光:“明日我要起早去处理茶楼的事情,今晚就早些睡吧。正好我实在有些乏了。”
陆建宁这几日马不停蹄,就和陀螺一样就没有闲下来过。
施芥也感到心疼,“大小姐早些睡吧,我替你掌灯。”
施芥怕自己夜间吵到陆建宁,所以都是等她睡熟了才会歇下,这本来是贴心的举动,陆建宁也感到温暖。
可今夜,她心底只有一片的冰凉。
施芥看着陆建宁走向了床榻,放下了隔着的帘子,身子似乎朝内睡了。
施芥也把茶炉的炉火熄了,轻轻把壶从炉子上拿了下来。整个动作轻轻的,温柔安静。
这是他前世今生梦了两辈子都不敢想的美好日子,和陆建宁在一个屋檐下,日落而息,就这样相伴着走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