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点跳到无数个点。
最后感觉整个脑神经都在不停地蹦。
阿郎咬牙死死挺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打湿。
还好时间持续的不是很长,大概一两分钟,也许是两三分钟,跳动越来越轻。
体内的蛊虫像是漫无目的一样在四处游走,感觉痒痒的,但是比刚才的疼痛能让他接受。
房间里的燕灵悠悠转醒,她摸了摸后脑,四下看看,屋子里早已没了阿郎的影子。
她气得狠狠捶了一下地面,“我看你能逃到哪去?!”
她赶紧盘膝而坐,闭上眼睛念着咒语,突然间头疼欲裂,她用心念感受一下母蛊所在的位置,竟然完全感应不到。
她顿时慌神,再次念动咒语,头又开始疼,就像是有一根在不停地刺着她的大脑,让她完全无法集中精力。
越念咒语越疼。
最后疼到她咒语都忘了怎么念。
她气急败坏地站起身,赶紧出门骑了自行车往村外赶去。
她去的正是隔壁的阿勒村,进了村子她在村尾的一个小院门口停下,自行车一扔推开门就喊,“师父,师父!”
小主,
里面走出来一位三十多岁漂亮女人,穿着藏蓝色的土布褂子,头戴同色的头帕。
面色有点黑,但是五官长得不错,可见年轻时的美貌。
只是此时脸沉似水面无表情地看着燕灵。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燕灵的眼泪掉下来了,“阿郎哥不见了,他逃了,我现在找不到他,也感应不到母蛊在哪,我不能想,一想就头好疼,师父你帮我找找阿郎哥好不好?”
女人面色平淡地看着她,“你到现在还是想要将他绑在你身边吗?”
燕灵点点头,咬着牙说道,“留不住他的心,我也要留住他的人!他死也要死在我身边!”
女人掸了掸衣襟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要是按照我的意思负心之人没必要挽留,就该让他们被蛊虫蚕食,不得好死!”
她的眼里带着恨意。
燕灵有些心虚地垂下头,“其、其实阿郎哥之前对我还是挺好的……”
她蹲在女人的腿边,用手摇晃着女人的大腿,“师父,我求求你了,帮我找找阿郎哥吧!他、他一定被别的狐狸精勾引去了!一定是那个外面来的女人!明明已经有男人了还要勾引阿郎哥!”
她恨恨地说道,“我绝对不会感觉错的,那个女人就是想勾引阿郎哥!他们有过近距离的接触!”
女人皱皱眉头,“你就那么确定是人家勾引你的阿郎?”
她的眼睛看向远处,“管不住身心的是那些男人!如果他能管得住自己,就算是月宫里的嫦娥来了他一样不会有其他的心思!”
燕灵摇着头,“不、阿郎哥不会不要我的,一定是那些女人勾引他……师父,再帮我一次,要是、要是阿郎哥还不能收心,我会亲手了结他!”
女人站起身,“好!要是他还不能收心,就别怪我这个当师父的不客气了!当初教你蛊术的时候我就说过,男人只要变心就没有留在这个世上的必要了!绝对不能心软!”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村口的方向,眼里带着狠戾。
燕灵还蹲在地上低着头,眼神不自然地来回飘了飘。
拳头在衣服下面紧紧攥了攥。
她决定最后再给阿郎哥一次机会,如果他还是非要离开,她一定会痛下杀手的!
“跟我进来吧!”女人转身进了屋子。
燕灵眼露欣喜赶紧站起来紧随其后。
她拿出一个染血的帕子交给女人。
这是之前阿郎哥还没清醒时她故意弄伤他留下的。
为了就是怕有一天找不到他。
女人去厨房调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水,又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打开供桌上的褐色陶泥罐子。
里面有一条婴儿手臂粗细的毒蛇在缓慢蠕动着,绿幽幽的眼睛透着诡异的光,不停地吐着信子。
燕灵咽口唾沫,师父的这条本命蛊叫阿福,她见过很多次了。
但是每次见还是会怕。
从心往外的恐惧。
女人拿出小刀在食指上划了一刀,手指上立刻冒出鲜红的血珠,她将血挤了几滴到碗里。
又将阿福从坛子里抓出来。
阿福吐了吐信子,将头半扎进碗里,两腮不停地吸动着,很快满满一碗混着血的蛊药就喝干净了。
女人从燕灵手里拿过那个染血的帕子放到阿福面前,“找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