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滕淑兰也是真的把他当外孙女婿看待。
她拍拍唐奕泽,“那边开工你也该忙了,你也别总往回跑,甜宝有时间就会去看你。”
“好,姥姥您多保重,过年让甜宝带你去玩。”
滕淑兰一直送他到楼下,满心的不舍。
火车站里,唐奕泽拉着她的手摇了摇,“你一定要早点来找我!”
到过年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要不是那边机器已经到位,他是很想再待些日子的。
甜宝抬头看着他,面前的人像一只可怜巴巴委屈的大狗狗,眼尾还泛着红。
“好,初二我就和姥姥出发。”
唐奕泽立刻展开笑容,“我等着你们!”
他转身一步三回头地上了火车,坐下后赶紧抠了抠车窗上的冰花,露出一块干净的玻璃,贴在上面朝着甜宝又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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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宝透过玻璃窗看着他,弯起嘴角。
看着火车缓缓开动,胸口竟然有了点闷闷的感觉。
有点不对劲,这不像她。
直到火车驶远了她才离开车站。
她直接去了店里,姥姥已经到了,正在点火炉,店里冷哈哈的,一说话都是哈气。
滕淑兰点上火,又将一壶水坐到上面烧着,洗洗手坐到甜宝身边拉住她的手,“宝儿,小泽那边也要忙起来了,省城离着咱这也不近便,到时候你俩这么分着也不是个事,你想过去省城发展不?”
“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想着进城找点活干……”
这是她第二次和甜宝谈进城的事。
她不像村里的一些老人,觉得庄稼人就该老老实实的种地。
她是希望自家大宝贝能进城发展,觉得窝在村子里可惜了。
甜宝握紧她的手晃了晃,“姥,我会考虑的。明天我们回趟村里吧,于长顺的媳妇应该要生了。”
滕淑兰拍了下大腿,“哎呦,可不呗,她预产期应该是在一月份,但是她遭了那么多罪搞不好得早产。”
之前答应了于长顺媳妇给她接生,这事她还一直惦记着呢。
按照甜宝算的时间她应该在辰时生产,两个人天刚蒙蒙亮就出发回村了。
滕淑兰准备好接生的工具,甜宝把炉子点上。
屋子里好几天没住人了,冷得像冰窖。
她拿了扁担,挑着两个桶去打水。
人真的是由奢入俭难,才用了几天自来水就受不了这种挑水吃的日子了。
烧好水,七点多,院门就被推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东看西看了好一会儿才关上院门,捧着大肚子快步走进屋子里。
正是于长顺的媳妇,一进屋子滕淑兰就皱起眉头,嘴角也不禁扯了扯。
这还哪有人模样了?
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身上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得好几个月没洗澡了。
手上和脸上都是冻疮。
为了要个儿子也是拼了命了。
十月份龙省就开始降温,今年冷得还早,两个多月的就在山上躲着,得多冷?
“婶子,我肚子疼了,约莫着快生了……”
她哎呦着,站都站不住了。
炕上已经铺好了油布,甜宝屏住呼吸扶着她坐下。
脱了裤子味道更大,滕淑兰戴着口罩先给她清理了一下私处,羊水已经破了,棉裤都染湿了。
她摸了摸肚子,“哎呦,你这是横胎,我试着能不能转过来吧。都这时候了,不太好转,你忍着点。”
她的肚子要照比一般孕妇的小得多,估计在山上也很难吃到有营养的东西。
再加上于长顺被村里的妇女主任盯着,经常送饭不及时,孩子也很难长大。
滕淑兰费了半天的劲,才将胎转过来,于长顺媳妇疼得龇牙咧嘴满头大汗也不敢叫出声,就怕有人听见。
幸亏孩子小,她本身的骨盆也宽,不然还真没辙。
也亏着她是来找滕淑兰了,别看这些年滕淑兰几乎不给人家接生了,但是本事还在,转胎的手法更是一绝。
她前面已经生了三个了,孩子出来的时候还算顺利,但是又瘦又小,皱皱巴巴的也不哭。
滕淑兰拍了好几下才发出嘤嘤的哭声,跟猫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