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啧”了一声,“算出来我要带着早饭来找你了?”
杨宗德傲娇地一扬头。
甜宝拎着篮子进屋,将饭团子、咸菜和粥摆在桌子上。
“师父,我想问问你和贺云天之前有什么过节?”
杨宗德拿着菜团的手一顿,“怎么?和他起冲突了?”
甜宝把半夜的事讲了一遍。
杨宗德微皱一下眉毛,“这人越来越没有顾忌了。”
但凡有点修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赵权没救了。
救他得背多大的因果?
将来都会反噬到自己的身上。
“我和贺云天的矛盾要追朔到四十年前了。他师父就是个没有做事准则的人,只要给钱什么邪法都敢做。当年我和师父没少坏他们的事。很多都是可怜人,有被打死的长工,有被害死的小妾,贺云天的师父当年更狠,都是直接灭魂,最后没得善终,在山中被野兽撕咬的死无全尸。”
“什么样的师父收什么样的徒弟,贺云天依然走他师父的老路,只不过不会灭魂了,但是会用邪法镇压冤魂,使其永世不得超生。我还在道观的时候坏了几次他的事,也因此被他记恨上了。”
甜宝不解,“师父,他做了那么多有损阴德的事,赚了那么多的钱,但是他穿得也不好,甚至没他徒弟穿戴得好,看他面相也不是好酒色的人,他到底图啥呢?”
杨宗德笑笑,“有些人没有任何缘由,就喜欢挑战禁忌的事,图财也图刺激,不喜欢花钱的人不代表他不爱财。贺云天从年轻时就喜欢逆天而为,越禁忌的事越要去做。”
“他拿我没办法,你昨天又得罪了他,新仇旧恨他一定会全记在你头上的,你要多加小心!”
甜宝点头,“我知道。”
她从兜里拿出一个手绢,打开,里面是两个缝的奇丑无比的小布人。
杨宗德一看就乐了,“你这一点进步也没有啊!”
甜宝脸不红心不跳,“是那么个意思就行了。”
她从小到大,她的动手能力仅限于打架,剩下的……极差,做手工永远做的最丑的那一个。
两个小布偶上面缝着那对师徒的头发,还涂抹着他们的血。
小主,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甜宝不怕报复,但是她有姥姥。
昨天她那么热衷于给俩人打出血就是为了收集他们的血液。
有了血,有了头发就能做很多事,这两样比生日时辰都好使。
管闲事就得有要得罪人的觉悟。
有了这两个布偶,就相当于这俩人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吃过饭,甜宝就和姥姥一起去店里。
一出门,她就看见门口有几只傻狍子叼着草或叼着浆果在探头探脑的朝里看。
一看见她出来跟受惊一样一蹦老高,躲到树后还在偷看。
甜宝笑了,敞开院门,“进去吧,你们老祖宗在里面呢!”
狍子们眨着大眼睛看着她没往前进,也没走。
甜宝朝它们摆摆手,“我走了!”
看她走了,几个狍子才争先恐后的往院子里蹿,进去就听见“汪”的一声,吓得它们又往外跑,其中一个慌不择路,狍子角一下卡在门板的窟窿里动不了了。
甜宝走过去把狍子角拿出来,拍拍它,“进去吧!”
又冲着大黄喊了声,“大黄,让它们进去!”
大黄一扭屁股悻悻地回窝趴着。
这些狍子们都是来给狍富贵送吃的的。
狍富贵别看傻,人家也是狍子家族的大家长,下面至少得有百十号的狍子狍孙。
要不是死了不少,估计还会更多。
很多人不知道母狍子有一项绝技,是大部分哺乳动物都没有的,那就是延迟受精卵着床。
母狍子会根据天气情况和周围环境调节自己的怀孕时间,以保障生下来的小狍子不会冻死、饿死。
在狍子受精到它真正怀上幼崽,有大约四到五个月的推迟期可供它操作。
正是因为这样逆天的繁殖策略,傻狍子的幼崽成活率高得惊人。
如果生下来双胞胎,母狍子都会养在身边,不会因为哪个身体弱而抛弃它们。
除非真的活不了了才会放弃。
估计也是因为这样的生存策略,傻狍子们才没有被灭绝。
店门口,王老五的媳妇已经在等着她了,旁边还站着一个满面愁容的中年女人。
看见她来了,老五媳妇赶紧迎上来抓住她,“田姑娘,你可算来了,这是我娘家嫂子,她想算算我侄女去哪了,走了一个多月了也没消息,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