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不是真正的白先生,还失忆了。
无论你聊啥都是一副“我不懂“、“我不记得”的模样。
话全掉地上了。
也不管大家爱不爱听,他开始自顾自地讲白寒秋的故事。
“白先生小时候很穷,七岁就被他爹卖到戏班子学唱戏。十二岁就唱出了名堂。那时候戏班子里的学徒都是满七年就可以自立门户,但是白先生唱的好啊,他师父把他当成摇钱树,不肯放他走,还威胁说他要走就毁了他。好在有人帮忙,白先生十六岁的时候终于出来了。”
“那时候戏园子和茶楼的老板都排着队地请白先生去唱戏,白先生在哪演出哪里就爆满。”
“在白先生自立门户的第十年东北沦陷了,小鬼子让白先生去唱戏,想利用他的名气动摇人心,白先生宁可自毁嗓子也不去给鬼子唱戏。”
“从那以后白先生就没再登过台,也没了他的消息,有人说他被鬼子害死了,也有人说他结婚生子过着隐居的生活。”
周老爷子叹口气,“好想再听白先生唱戏啊……”
他端起酒杯朝着唐奕泽点了一下,“小兄弟,我干了这杯酒,你随意喝点茶水就好!”
他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周向财忍不住提醒,“爹,你少喝点!大夫不让你喝酒呢!”
周老爷子摆摆手,“没事,我心里有数!”
周向财抿下嘴,有啥数啊?
又不是你自己的身体,喝坏了老爹遭罪!
他朝着肖图悄悄递了个眼神,肖图点点头,从桌子底下戳了戳肖扬。
肖扬看了眼正在吃得惬意的甜宝,小声回他,“干爹别着急,再吃会儿!”
肖图:“……”
周老爷子这会也不喝了,开始捏着嗓子哼唱起来,“……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他这不男不女的声音一出,让所有人都起了鸡皮疙瘩,甜宝顿时觉得饭菜不香了。
唐奕泽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梦里那个和自己很像的人唱的就是这一段。
当时他觉得咿咿呀呀的好烦,现在那个和眼前的一比就是天籁之音。
周老爷子越唱越兴奋,还站起身翘起了兰花指,一边比划着一边唱,完全沉浸在了自我的世界里。
肖扬看到甜宝拿手绢擦嘴了才转头看向肖图,肖图看看周向财,周向财咬咬牙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