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地有声的笃定回答,听得锦衣忍不住笑了。
但笑完,她就陷入了黑暗,一切都消弭不见了。
孩童的自己,温柔但护短、强大的娘亲,全都消散在黑暗里,只剩她茕茕独立。
*
锦衣醒来时,看见了从窗户飘进来的光,因为有帘子挡着,并不是很刺眼,她还闻到了熟悉的海水味道。
外面海浪声连绵不绝,可见她还在海上。
“姑娘醒了?”柴兴的声音从旁响起。
锦衣看过去,见到了脸上裹着纱布的柴兴,她愣住,“脸怎么了?”
“没事,皮外伤。”柴兴不在意地说,“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锦衣摇头,还爬了起来,“侯爷呢?”
“侯爷为了救您,也跳下了海,把您抱回了船上,但他伤口本就没好全,连日折腾又泡了海水,有些许化脓了,上完药后又些许发热,不过问题不大,指挥使正在照看,您放心。”
“我去看看。”锦衣完全坐不住。
柴兴也没拦着,直接把人带过去。
其实就在隔壁,谢聿也不放心锦衣,自然不会离太远。
他们过去时,军医刚从里头出来,见到锦衣,立即问了好。
刚醒过来的谢聿听见动静,立即朝门口看,就看见了双眼红得跟兔子似的锦衣。
四目相对,锦衣咬唇,柴兴和军医直接退开,宿二也没待着,从屋里退了出去,还给两人关上了门。
谢聿陇上衣物,刚要系衣带,锦衣就上前来了,“我来。”
她一接手,谢聿就撒开了,垂眸盯着她看,忽然问道,“为什么主动吻他?”
“什么?”刚系好衣带的锦衣愣了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谢聿盯着她,双目深邃而幽暗,“在船上的时候,你为什么主动吻顾云逸?别否认,本侯都看见了。”
锦衣:“……”
虽然当时就料到,他应该是看到了。
但这么被他问出来……
锦衣赶紧解释道,“我没有亲到他的,我只是想迷惑他,把他身上的火铳夺过来。”
谢聿闻言,眸底的幽光稍减,绷着的下颚也缓和了些,“那也不行,你不许凑近他,何况火铳给他就给他了,你夺作甚?本侯再给你一把就是。”
“他还想要射杀你,我不想给他机会,想、想先下手为强。”锦衣垂眸说道,“只是我太废物了,开了火铳却没打死他,只打伤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