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沉默了,第三次了……
第一次她拒绝了,第二次她岔开了话题。
这一次,锦衣还是不想答应,她仰望着谢聿,眼底的倔强愈发明朗。
“可我不能一直依靠您。”
锦衣很清楚自己只是个供他消遣的玩意,现在觉得好才会上点心,日后、尤其是主母进府,必不会再管她。
谢聿清眸微敛,语气莫测,“你还想依靠谁?你可想清楚了,唯有到我府上,彦国公府才不敢动你和你祖父遗留给你的牡丹园。”
“您的外室,他们也敢动吗?”锦衣尤不死心。
“外室,玩意而已,谁会在意?”谢聿说罢,扯回自己的衣袖,“考虑清楚了,到镇抚司递话。”
玩意而已……
尽管知道自己的定位,锦衣依然被这四个字刺痛了。
其实对于权贵而言,无论是外室,还是妾室,都不过是个玩意。
对于她而言,区别只在于眼下和不久的将来要怎么死。
“一定要进府吗?”锦衣问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在兀自呢喃。
但谢聿听到了,还是只回那两个字,“随你。”
可这一次,锦衣知道,她若是不答应,他是真的不会再来了。
锦衣垂下了头……
谢聿瞧了她一眼,勉为其难地补了两句,“你该庆幸还算合本侯心意,你也该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本侯府上,并不委屈你。你把自己卖给我时,就该清楚,你没他路。”
这些话不说还好,锦衣还能自欺欺人,现在无异于将她剥干净了,赤条条由着谢聿打量、审视。
早在找上谢聿时,锦衣就知道自己没有其他的路,可她也只是想求一条生路而已,为什么这么难呢?
不进侯府,是死;进,也是死……
锦衣仰头,“我不去。”
谢聿蹙眉,不再多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