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到了沧州,他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弱书生,我一路跟着他风餐露宿也是心甘情愿,但是我们的手头,还是越来越拮据。
我的首饰,全部都变卖了,连我娘给我耳环,也卖了,还是不够我们住宿和吃饭的。”
这个其实很好理解,两个纨绔子弟,在家享受惯了,哪里当过家啊?
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啊,像他们这样的,怎么会想到怎么开源,怎么节流呢?时间一长,自然就入不敷出了。
“到了沧州以后我们实在是没钱了,就在这里找个破庙住了下来。
那畜生就外出给别人代写书信,起初也算勤奋,我们勉强能糊口。
在沧州住了几个月,我便有了身孕,那畜生高兴极了,说要赚大钱去,让我们母子两个过上好日子。
我听了,信以为真,天天期盼着他能言而有信。但是,我信错了他……”
说到这里,杨芊羽的眼泪夺眶而出:“那畜生所谓的赚大钱,居然是去赌坊豪赌,结果,输了银子不说,连我……也输了!”
“这个畜生!”杨皓轩一拍椅子,“当年我真是看错了他,还让你们认识,没想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杨芊羽擦一下眼泪,继续道:“那畜生把我输给了一个姓张赌徒。”
杨芊羽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茶,端起来,慢慢喝了一口,那茶杯,放在碟子上,一直颤抖着,发出轻微的敲击声。
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张嘴,继续道:“赌徒哪有长钱的,我小产了,他一直嫌我晦气,终于在他输光钱的那一天,把我卖到了青楼。”
“青楼?”杨皓轩倒抽一个口冷气。
本来以为输给了个赌徒已经很惨了,没想到,杨芊羽还到过青楼。
“丽春院的李妈妈不是人,她找人天天打我,让我接客,给她赚银子,我死活不肯,她就找人……给我下了药……”
说到这里,杨芊羽已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