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为了保护自家书局的手段,却不想竟然被旁人有心利用,反倒成了中毒嫌疑。
“往日从来不曾出现这个状况!衣食住行皆与往常一般无二,唯一的不同,就是学院分发使用了你的书籍之后,才会陆续有学子中毒昏迷,至今都不曾醒来!”
院长语气犹有冤愤,瞪着混浊老眼,怒斥道:“我信任你,好心与你合作,助你脱离困局,你便是如此,恩将仇报吗?若不是我发现及时,尚且不知有多少学子遭受荼毒!!”
“那些书籍,我全部退还于你!此次事故因你而起,你要依着当日契书上写的,双倍赔付我的银两,若能治好我的学子,你我此后再无往来,此事便算作翻篇,若是治不好,咱们官府说法去!!”
院长越说越激动,面色涨红,胸腔震颤,拳头捏得紧紧的,似乎眼下抒发的火气,还是极力隐忍过的。
徐弦月眸光平静,也不插言,静静听完院长的冤愤咆哮,待他情绪稍作稳定之后,才启唇:“此事尚未有定论,我也是为了探查仔细所以才来的。”
“院长,可否带我去看看中毒学子和我的书籍。”
虽是确定原本的纸张油墨没有问题,但她不确定会不会有旁人额外做手脚。
“哼!也罢,让你瞧个明白!随我来!”
徐弦月跟随院长,来到一个屋舍前,祁墨白想要说什么,未等开口,就见徐弦月头眼睛也不眨的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祁墨白跟了上去。
入了屋内,徐弦月才反应过来,原来此处是学子的休憩的地方。
书院全是男子,一般是四人或是五人一个通铺。
想来是有大夫刚刚为这些中毒昏迷的学子施过针灸,为了方便下次施针,还不曾为他们穿上衣服,只用衾被盖在他们身上。
屋内生了地龙,暖和得很,如此确实方便。
院长不知晓徐弦月真实身份为女子,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掀开了一人的被子,露出那个学子大半个裸露的胸膛,直言道:“你瞧,就是这般,他们的胸口……”
祁墨白心里清楚徐弦月的身份,急忙上前重新合拢被子:“院长,好歹诸位都是读书人,便是昏迷,也是在意脸面,还是体面些的好……”
这几人半身赤裸,下身也只着了亵裤,徐弦月身为女子,实在不宜入目。
只是他的担忧好像多余了。
徐弦月走到他的身侧,目光坦然地重新拉开被角,仔细查探那些学子胸前的青黑斑点。
甚至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她微微俯身,以手轻轻在胸腔处按了按,耳朵贴在那人的胸膛,仔细听取身体内部细微声响。
“徐——”
也只是片刻,徐弦月起身,重新替那个学子盖上了被子,取出那人的手腕,细细摸起了他的脉象。
“徐公子——还会诊脉吗?”
“略通一二。”
“原是如此……”
院长鼻尖轻哼:“装模作样,我请的大夫都瞧不出来,你便是懂些皮毛又能怎的。”
徐弦月不作声,重新将那人的手腕塞回被褥。
“我的书籍呢?在何处?”
她大概已是清楚,眼下学子所中何毒,只是不知,她的书籍上,是否被人动过手脚,沾染上了同样的毒素。
院长转身,朝门口走去,没好气道:“这边,那些书全都在隔壁。”
“不过,我可要提醒你,无论此次事情,你是有心还是无意,若是自己也中毒昏迷,可不要怨怪在老夫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