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近处,已经远远看见楚军仪仗招展如云的旌旗,听着宏大的乐曲,秦王嬴稷稍微松了一口气。
还行,楚人还算讲究。
对待自己这个秦王,还不算失礼。
估计这次会盟大典上,不至于对自己再三羞辱了。
“快看——那是曲阳侯的侯旗!”有眼尖的秦国军士已经遥遥望见了熊午良的侯旗。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小小的动荡!
不但军士们争相探头去望,就连随行的秦国嫔妃们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纷纷伸长修长的美颈,望向楚军仪仗的方向。
“这曲阳侯的侯旗怎么缺了一角?”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曲阳侯见到楚军的墓葬,下令剪下侯旗的一角……最后将那片残角与楚军合葬,以示哀悼。”
每一个第一次听到这故事的人都被深深震惊:“竟有此事!”
遥遥望去,只见熊午良一身奢华装束,从青铜轺车上走下来,遥遥对着秦王的车驾拱手作迎宾礼:“外臣芈良,恭迎秦王车驾!”
哇!
太帅啦!
秦国的嫔妃们一片骚动,尤其是那些不知礼数为何物的戎狄妃子,竟然纷纷惊呼出来!
还以为那个曲阳侯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长着一副苦大仇深脸……这明明是个花样美少年啊!
救命!春心萌动!
秦王嬴稷看着熊午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如此英杰,恨不能为我所用!
再看那厮脸上的表情,一副客气模样……哪像是之前兵临咸阳城外,拼着命不要硬是要和秦国鱼死网破、让秦国元气大伤的模样?
秦王嬴稷行到近处,看着熊午良那张稚嫩的脸,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问了一句:“寡人是第几个到的?”
熊午良:“回秦王的话——您是第一家。”
嬴稷:“秦楚近邻,自然到得早。”
熊午良抬起头来,伸手作请,却错愕地在秦王的车驾后面看见了嬴卓的脸……嗯?我这个暖床丫鬟不在封地里待着,怎么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