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他在瞎喊什么?
突地,她想起在凤仪宫里卿卿塞给她的话本子,整个人腾的一下似火烧了起来。
刚才更衣时她好像将那玩意放在了浴房的案几上,所以他都瞧见了??
“你,你……”
余阁老挑眉一笑,低低的道:“那话本子写得不错,想必深得你心,不然你也不会连入宫参加国宴都带在身上。”
说完,他缓步朝她逼近,如同豺狼盯住了猎物似的,牢牢将她给锁住。
程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顺手捞起桌面上的妆匣朝他掷去。
趁他抬手去接的间隙,她撒丫子朝外面奔。
不跑,等着被他吃干抹净么?
然,她还是低估了狗男人的敏锐力,几乎是在她抬脚的刹那,一只铁臂探过来圈住了她的腰肢。
“放开……唔。”
她就不该将那话本子带回府的!!
余淮将她亲得软绵无力之后,打横抱起她大步朝榻边走去。
两人跌入锦裘之中,身子滚成了一团。
“雅雅……”余阁老凑到她耳边低唤,“人生苦短,我们别弄丢彼此好不好?”
程雅慌乱偏头,却怎么也躲不过他炙热的眼神。
片刻的僵持过后,她终是一叹,缓缓伸手圈住了他的后颈。
她,认命了!!
“记住你的承诺,余生不劝我做宗妇,不逼我为你打理后宅。”
“好。”男人与她额头相抵,沙哑着声音开口,“依你,都依你。”
“……”
窗外北风呼啸,屋内温暖如春。
…
往后十多年,余淮一直都遵守着自己的承诺,即便后来官居内阁次辅权倾朝野,依旧守着自己的‘主子’,白日陪她吟诗作画,晚上为她暖被添香。
曾有同僚询问:“阁老位极人臣,作何要轻贱自己,甘为那后宅妇人的男宠?”
阁老答,“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们缘起于少时,曾携手走过春秋,又伴冬夏,情之一字,赋予了他们莫大的勇气。
十数年如一日,他们终是没有弄丢彼此。
后天圣二十二年,帝下旨命阁老余淮之子余锦尚皇室嫡女月明公主萧渝为妻,老两口为着儿女的声誉着想,才去官府登记造册,恢复了夫妻之名。
儿子儿媳大婚那日,两人携手走进余家祖宅正院,接受了一对新人的跪拜,自此才得以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