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微影咬了咬下唇,泪水再次涌了上来,声音颤抖着:“公子……”
萧汀晔盯着她泛泪的双眸,脸色彻底黑了下去,就连周身的气息也都变得冰冷起来,一字一顿地开口:“不要让我说一次!”
微影紧紧咬着唇,突然笑了一下,像是自嘲,却到底是缓缓放下手中的盘子,默默离开了厨房,脚步沉重,心情低落至极。
萧汀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并没有丝毫波澜。他知道自己不能给她任何希望,否则只会让她越陷越深。
“如若你绝意不愿意留在她身边的话,那我会让宋北送你回徽州,如今你已然有自保之能,断不会再受欺负。”萧汀晔的话从身后响起,一字一句地在微影耳中回荡。
微影彻底僵住了身子,脚步木讷地往前抬着,泪一滴一滴地往下砸。萧汀晔的话却仿佛是一条毒蛇,拼命往她心里钻,在她的心里盘踞着撕咬,搅得她生疼。
谈菀兮并不知厨房的身后之事,到外堂时,就见一个七老八十的老者坐在椅子上。
他瞧见有人进来,微微眯着眼睛瞧着,打量了好一会儿,才似认出谈菀兮,立马笑容可掬地起身,“谈大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前些日子来时才和林大夫提起你的。”
“我昨儿个回来的。”谈菀兮笑着走过去,自如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温柔地问:“您今日是哪儿不舒服呢?”
老者笑了笑,微微叹声道:“也没啥大毛病,就是这几日总觉得胸口闷闷的,有时候还有些刺痛。前些日子才给林大夫瞧过,吃了几贴药是好些了,今日便又来了打算再吃上几贴,把这病根彻底治好。”
“师兄他今日不在。”
闻言,老者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呵呵地笑道:“你在也是一样的,你们师兄妹二人的医术,我们县上哪个人是不信赖的?”
谈菀兮微微一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然后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耐心地感受了下他脉搏的跳动,片刻后,轻声道:“您的脉象有些微弱,是气血不畅所致。我给您开几副调理气血的方子,您回去按时服用,看看症状是否会有所缓解。另外,您平时也要注意休息,保持心情舒畅。”说着,起身走到桌前,提笔写药方。
“哈哈,你和你师兄说得一个样。”老者笑过之后,眼神瞬间又含了点落寞,叹息道:“不过,我们这穷人家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天天开心的,我现在唯一开心的就是我孙子能成婚了。”
谈菀兮一边同患者闲聊,一边抓着各种草药,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完全没有了在厨房时的手忙脚乱和不知所措。
也许她天生就应该待在这医馆之中,而不是被困在那小小的厨房之内,每天过着相夫教子、洗手作羹汤的生活。
她的本事应该在于用医术帮助更多人,医馆里才能让她真正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