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儿子可能要再赴边关,明旨虽未下,陛下已召见过,这一去,凶吉未知,一路上必是凶险万分,暗处定有许多势力,重金雇佣杀手取儿子项上人头,阻拦儿子到达边关。”
“纵使到了边关,战事瞬息万变,料不到后果,儿子不知是否会有善终,若儿子……万一回不来,母亲万万照顾好自己,也请母亲代我看顾她,她的大小事,全凭母亲周全,日后,她若有了中意之人,想要再嫁……母亲替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不至于让她被夫家小瞧了去,她那个店子赚的实在有限,只能糊口,不够什么的。”
周氏慌的一把抓住他的手,立时红了眼眶:“儿啊,你在说什么!你要好好的,给我完完整整回来,听到没有,你既然这般心疼她,就自己去疼,只要你平安归来,你和她的事,我做主了!”
魏泽并非撒谎,以往很多事都是他自己担着,不愿说出来,今日说出这些话,也是没了办法,只有这样,他的母亲才会松口认下禾草。
“多谢母亲成全,只是父亲那边……有些棘手,母亲可否劝父亲不要为难她一个小女子。”
如今这世上,能制住那个犟老头儿的也就只有他母亲了。
周氏摆摆手:“他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去和他说。”
“是。”魏泽应道。
周氏这一辈子高低起伏,失去了太多,她的母族,一夜之间满门被灭,只有她苟活,即使重回高位也不觉得多高兴。只望一家人平平安安。
纵然高门大户,权贵世家,又怎样,不知什么时候就大厦倾覆。
“她离开是对的,若咱家不好了,她还能保全……”周氏一声叹息。
“是,所以儿子当时并未阻拦,让她去了。”
“什么时候起身?”
“未定,还能在家中侍候母亲一段时日。”
前段时间,陛下召见他,因西缙一再来犯,问询他的意见,却并未提及让他再赴边关,内心对他还是忌惮,是否让他重撑兵权,一直犹豫不决。
帝深知,放他离京,便是鱼入大海,鸟上青霄,不再受笼网之羁绊。
帝越急,他越不急,他越不急,帝越急。
派他出京,还需一把火,但这把火,得他自己来点。他已经去信乌塔那边,待到时机成熟撤去盟兵,没了乌塔外援,北楚兵马抵抗不住西缙,陛下自会再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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