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揭帘看去,街道两边屋宇林立,颜色鲜艳绚丽,屋檐边角尖尖翘起,和行人亮丽的衣着相呼应,满目琳琅。
偶能见到零星北楚装扮的旅人或商贩当街而过。
车马停在一旅店门前。
禾草下了马车,进到旅店中,旅店原本相互交谈的人们突然安静下来。
只见两男一女进到店里,这三人虽穿着他们的服饰,可一看面貌就知不是本地人。
尤其当头那个女子,肌肤白皙细腻,五官秀丽,长相乖觉,白嫩嫩的能掐出水来,有一股不一样的意趣。
禾草住进事先安排好的厢房,另加了钱,让店家将浴桶烫洗过,再备上一大桶热水。
她要好好沐洗一下,连月没洗过澡了,整个人脏腻腻黏糊糊的。热水备上,便迫不及待入到水里,全身上下洗了好几遍,才依依不舍从水中起身。
禾草擦净身子,换了一身自带的衣裳,又用毛巾绞干头发。不一会儿,店家上了饭菜,收拾好浴房,退了出去。
她的身体并不算特别娇弱,但长时间的路途颠簸,让她也有些吃不消,这会仍不敢放松,毕竟来此目的还没完成。
禾草拿出绣针包,轻轻吸了一口气。
她能做得不多,但答应下来了,就会尽力而为,做到最好,让人挑不出毛病。
魏秋和王谦很晚才回旅店,想来是乌塔王庭宴请,赴宴才回。
乌塔王庭……
一男子登上台阶走入殿宇,丫鬟上前为他宽衣,立时又上来一丫鬟双手奉上茶。
男人体格高大,皮肤较深,半长的编发披散在肩头,男人喝过茶后,酡红着脸,闭目仰靠着,吞吐着酒气。
殿外进来一金衣华服贵妇人,女人约有五十来岁,云鬓高耸,珠翠满身。
男人见到妇人,忙站起身,唤道:“母亲大人。”
女人颔首:“听闻从北楚来了个绣女,说是能修复江山图?”
“确有此事。”男人回道。
“烈吉,我儿,不能让这个女人修复江山图。”
“这是何故?一幅绣图而已,若能修复,我乌塔同北楚联合,日后也能脱离西缙掌控,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男人是乌塔王烈托的大儿子,烈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