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同皇上说完六阿哥的事后,便被皇上留在养心殿内伺候笔墨了。待到午膳过后,方才离去。
走出养心殿后,陵容伸出左手轻轻地揉了揉右手的手腕:“等下回去将卫太医请过来吧。”
鹂儿立马关心道:“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先扶您回宫,再去太医院请卫太医。”
说完,鹂儿立马伸出手去,扶着陵容。
陵容拍了拍鹂儿伸过来的手,使其安心道:“放心吧,本宫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方才在养心殿内替皇上磨墨,手腕累得有些酸疼了。
等下叫卫太医给本宫开点药,应该就好了。”
鹂儿听陵容这样说,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连忙将陵容的右手捧了起来左看右看,良久,才开口道:“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也没有红肿。
那奴婢先扶娘娘回去,等下就去请太医。”
陵容微微点头,又拍了拍鹂儿的手:“走吧。别看了,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酸痛。”
鹂儿扶着陵容向前走着,嘴里小声嘀咕道:“这皇上今日真是奇怪,一大早就召娘娘去养心殿伺候笔墨,真是不知道心疼娘娘您。”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皇上是天子,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也不得不做。”说到这里,陵容突然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转头凑到鹂儿身边,吓唬道:“不过这些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否则被皇上身边的人听去了,一声令下你脑袋就得搬家!”
陵容话音刚落,鹂儿就吓得将手收了回来,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又偷偷摸摸地左右张望了几下。
鹂儿见周围似乎没什么人将方才自己的话听去,又小心翼翼地看着陵容求证道:“娘娘,方才奴婢说得声音小,应该没什么听到吧。”
陵容一脸严肃:“应当是没人听到的。”
“那就好,若是被人听去了,我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说着,鹂儿伸出手去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摸着还在,这才放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此时一旁的陵容着实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鹂儿看着拿着手帕挡住嘴笑得欢快的陵容,这才反应过来,嘟囔着嘴道:“娘娘,您又在这里吓唬奴婢了!”
“好了,好了。本宫不过是提醒你一两句,哪里是在吓唬你了。”陵容一边说着一边将拿着手帕的手轻轻放下:“走吧,回去了。”
“知道了,娘娘。”原本嘟着嘴的鹂儿又伸出手去扶着陵容,看见陵容笑的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了:“娘娘笑起来真好看,娘娘就应该多笑笑,明明只是比奴婢大了几岁而已,
这神态气韵倒是比敬妃娘娘还有齐妃娘娘更像陪在皇上身边多年的娘娘了。
齐妃娘娘虽说是后宫里年岁算得上最大的娘娘了,可齐妃的心性却还是像个小孩子一般天真无邪。
敬妃娘娘自从将胧月公主养在身边了,看上去也年轻不少呢!
倒是娘娘您,成天担心这操心那的,人都憔悴了不少!”
陵容右手搭在鹂儿的手腕上,自己则微微仰头望着天空,看着慢慢从天上飘落的雪花,缓缓开口道:“又是一年寒冬了,若是不多操心操心,我们在这宫里连冬天都难捱。”
鹂儿将右手的伞往陵容身上倾斜了些:“娘娘放心,不管怎么样,奴婢都会陪在娘娘身边的。”
“嗯。”陵容看着漫天飘零的雪花,虽坚定地朝前走着,但思绪却又回到了失宠和无宠的那几年的冬天。
【是在延禧宫还是在乐道堂呢,我只记得烧着会起烟的炭,盖着冰凉又厚重地被褥蜷缩在殿内的无助与迷茫。
那种手脚冰凉,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感觉,我再也不要体会第二遍了。】
走着走着,二人便回到了储秀宫,鹂儿扶着陵容回到储秀宫坐下后,鹂儿便又转身出去朝着太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