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又一次升起,照耀在京师五城上。
这座卧在燕山脚下的巨大城池,慢慢地苏醒过来。
大街小巷摆着大大小小的早餐摊子,热气腾腾。五城九门的老少爷们,纷纷走出自己的屋子,在摊子前坐下,一边吃着,一边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一个书办模样的人,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了吗?”
旁边相熟的街坊,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随口答道:“听说什么?”
“听说边军又打胜仗了!”
“什么!北虏又破边入寇了?没看到狼烟啊。”
这位老汉一嗓子,把附近六七个人都吸引过来。
“破边入寇?我的乖乖,那还得了啊!”
“京畿不得又要遭大劫了?我得赶紧给我家亲戚们报个信,叫他们赶紧躲进城里去。”
“破边入寇,完蛋了。上次癸亥之变,我一家远房亲戚被抄掠,家破人亡,好惨啊。”
老汉瞪了一眼越说越跑题的众人,“胡说八道,什么破边入寇,北边没狼烟!”
“兴许在其它地方破边入寇。大同那边,听说为了争权夺利,闹得天翻地覆,说不定俺答汗窥得间隙,冲了进来。”
“也或许是辽东。”
“管它哪里,只要不是蓟州镇被破边入寇,乱了我们京畿,管它那里破边入寇了。”
书办对这些人都无语了。
“诸位爷们,我说的是边军打胜仗了,你们扯什么破边入寇啊!”
老汉眼睛一瞪,反驳道:“北虏不破边入寇,边军打什么胜仗?他们那点雄鸡胆子,敢出关打北虏?”
说得好有道理,书办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
他狠狠咬了一口面饼,不甘心地说道:“边军怎么不敢出关?他们出关打北虏了!”
老汉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哪支边军这么神勇了?”
“新军营。蓟州镇总兵官戚继光带的那支新军。”
旁边一人好奇地问道:“新军营?不都是新兵蛋子吗?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书办反问道:“谁说新军营里的都是新兵蛋子?”
“不是新军吗?新,不是新兵吗?”
“呵呵,那神机营,那他们不得是神兵下凡啊!”书办不屑道,“新军营只是个名头,里面的兵可不是新兵蛋子,全是从各卫所和地方招募的骁勇之士。
只是听说用新法训练操演,所以才叫新军营。”
老汉不耐烦了,打断两人扯皮,直接问道:“新军营怎么出关打北虏,还打了大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