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有这种预感。

但是，下一次自己还有能力去阻止吗？

或者说，以木叶如今的力量，真的有资格去阻止吗？

自来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也许最后的结果很残酷，但自己必须要去阻止。

“是吗？”

日斩无法对自来也遭遇到的绝望感同身受，但能令自己引以为傲的弟子，如此忌惮和恐惧，他可以想象风之国战争的具体情形，一定给予了自来也相当沉重的心理打击。

“抱歉，老头子，这次让你失望了，任务可以说是彻底失败。而且，还让村子花费了这么多的代价，将我救出……”

自来也从窗口上下来，看着日斩那张遍布皱纹的苍老面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没有关系，能活着回来就好。对于现在的村子来说，你和纲手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日斩没有责怪自来也。

如果要说犯错的话，造成这种事发生的，自己这个火影也难逃其咎。

“老头子，你该不会想要……”

“是啊，你猜的不错。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没办法完美继承扉间老师的意志，才无奈让团藏独自背负起了村子所有的黑暗……这股黑暗，本来是可以作为村子成长的助力的，然而，我却没有能力驾驭这种黑暗，让这股力量失控，甚至造就了村子内部的严重不合。这大概就是我远不如扉间老师的地方吧。”

日斩脸上出现了自责。

朔茂如此。

大蛇丸如此。

宇智波一族如此。

这些悲剧，其实自己都是能够挽回的。

结果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不断对团藏进行放纵，才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有光的地方必有阴影诞生，这便是火影的含义。

村子的光明与黑暗，本来都是属于火影一个人的力量。

当自己对村子的黑暗面无能为力，将这部分权力给予他人时，祸端就已经埋下了。

阴影的反噬也就不期而至。

一切的因果也都是在这里诞生。

“我是一个失败的火影。”

没有能力将老师千手扉间的政策贯彻到底。

也没有做好一名作为长辈的义务，在水门上位执政时，给对方造成了极大的不便。

这是日斩对自身的否定。

自来也默然看着自己的老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接下来，我想把村子的未来，交付给你和纲手。拜托了。”

日斩转过头，无比郑重的对自来也说道，眼神中饱含无限的期许和盼望。

自来也有些不知所措，随后苦笑说道：

“老头子，你应该知道，我这种性格散漫的人，不太适合当什么火影。你如果不想木叶在我手里完蛋的话，最好去找别人担任。”

这句话并非是在说笑。

自来也很清楚自己这种散漫的性格，成为火影之后，会给木叶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团藏上位火影的后果更要严重。

日斩与自来也对视着，他也知道自来也的性格不适合当火影，但现在木叶已经别无选择。

“纲手她比我更合适当火影，她身上流淌着木叶最纯正的血脉，她建立起来的医疗体系，惠及了村子里很多人，实力足够强大，做任何事都谨慎仔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她都是最完美的五代火影人选。”

自来也没有移开目光，认真对日斩说道。

日斩叹息一声说道：“纲手已经离开了。”

“离开？”

自来也一愣。

日斩点了点头，眉宇之间隐藏着深深的倦容。

“在纲手回来后，我的确和她谈过这件事，但纲手没有给我准确的答复，只是沉默应对。之后，她就从村子里消失了。”

要说不遗憾是假的。

在日斩的心中，也认为纲手是比自来也更加合适的火影人选。

然而纲手的内心依旧在逃避过去，亲人与恋人接连逝去，对纲手的内心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痕。

“这样吗？那么，说服纲手的任务，交给我来做吧。”

自来也脸色认真起来。

“你要去说服纲手？”

日斩惊讶的看向自来也。

自来也沉重点头。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纲手她内心还是心向村子的，她身上毕竟流淌着初代大人的血脉。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她一定会理解村子如今的难处。”

日斩感受到自来也眼中的坚定信念，不过对于自来也能否说服纲手担任木叶的第五代火影这件事，依旧没有太大的把握。

“即使这样，说服纲手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日斩很清楚纲手内心矛盾的地方，她无疑深爱着木叶，热爱木叶的每一寸土地，因为这是她祖父留下来的重要遗产。

可是，纲手并没有下定决心，要成为村子的领袖。

日斩也知道这样的决定有点突然，但如今国际局势风云变化，大陆西部突现了鬼之国这样的军事强国。

从关系上来讲，鬼之国和火之国、木叶并非是一路人。

至少短期内，日斩看不到木叶和鬼之国和平共处的愿景。

木叶高层和鬼之国高层之间的矛盾，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仇恨对立了。

“我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觉悟。无论是一年还是两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我都会去说服纲手！”

自来也坚定保证起来。

“随你，可以的话，最好能在我退休之前说服纲手，我感觉我已经当不了几年火影了。”

自己已经年过六十，身体的各种功能都在快速下降，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显得力不从心。

他担心村子里还会有类似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发生，到那个时候，他不得不再次做出平衡和妥协。

“纲手那边我会尝试说服，不过团藏那边老头子你也要限制一下，我可不想纲手到时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火影。”

“放心，虽然我已经老了，但总归还有点权力傍身，团藏的根部还无法形成实质性的威胁。”

日斩这样说道。

尽管暗中的印象已经向他这个火影进行反噬，但只要他态度强硬下来，依旧可以利用手中的力量，来压制住根部成长。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木叶的火影，是村子里最大的实权领袖。

团藏想要架空他火影的权力，可没有那么简单。

比起团藏，有关于下一任火影的继任，才是日斩真正关切的问题。

“那就好，那么，我就先离开了。不只是纲手，妙木山那边，我也有点事情要处理。一有消息，我会通过暗部向村子这边进行汇报的，包括那个组织的事情也是。”

自来也没有迟疑，双手结印，身体被白色的浓烟包裹，从火影办公室中失去踪影。

◎

暗部损失惨重。

因为猿飞隆和猿飞檩子在风之国战场上牺牲，被原木叶S级叛忍千叶白石所杀，造成了木叶暗部的部长与副部长位置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