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自己的苦难,刘星雨没有落泪,蒋凡带有关怀的承诺,却让她眼眶里有了泪水。
父母去世以后,她还只是一个不会走路的小女孩,被小姨收养以后,与亲哥、亲姐也中断了联系。
她惦记留下婆家的两个小孩,身患残疾的小姨,这三个都需要人照顾的人,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婆家买下自己,认为花了银子,根本没有把她当人看,而是当牛一样使唤。阿兴又是个软骨头,把她当为生育的工具,来东莞打工,又把她当着挣钱的工具。
工厂里的人只知道阿兴在厂门口大闹,是因为她与苟彪的事情,没有人去考虑阿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阿兴心里,只要给钱,万事都可以商量。
苟彪把阿兴打进医院住了一周,出院后,苟彪给了阿兴三百元。
阿兴离开东莞前一晚,是住在刘星雨与苟彪的租屋,三个人住一个房里。
正当刘星雨犹豫不决到底是应该和苟彪睡床铺,还是和阿兴睡地铺时,拿到钱的阿兴却主动睡到地铺上,还乐呵呵地推了一下她,意思让她上床去睡。
阿兴推的那一下,让两人本已经破碎的婚姻,连一点残存的记忆都磨灭了。
委曲求全和凌辱自己的苟彪在一起,刘星雨以为找到了停靠的港湾,没想到又是另一个陷阱。
抛开苟彪另有情人的事,慢慢接触下来,她才发现苟彪不但贪婪,还特别自私。自己尽心尽力配合他做见不得光的事,收获颇丰,除了两人住在一起的租房和寄给阿兴的一百元外,苟彪连件衣服都没有给她买过,更别说给钱。
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开苟彪,只是和她一道来东莞的人,既是阿兴的同乡,也是苟彪的同乡,还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外表坚强身心软糯的刘星雨,在这举目无亲的异乡,不敢独自闯荡,所以才这么在乎目前的工作。
抱着试试的目的前来,没想到苟彪、朱兵等人口中,蛮横无理、言语刻薄的蒋凡,会给自己一份温情的承诺,使得她感激得再次落泪。
刘星雨望着蒋凡,哽咽道:“虽然我不是好女人,但什么苦都能吃,哪怕做流水线的员工,只要能让心里坦然,我现在就想离开达丰。”
蒋凡一面注视着宿舍楼的挂钟,一面回道:“这事不急,说不定那些狗杂种都走了,你还能留下,这样既能保住这份高薪工作,还不会再受人骚扰。”
心里得到一些安慰的刘星雨,看到蒋凡申请不安,还一直在看时间,问道:“你还有事吗?”
蒋凡点头道:“我女朋友今天要回来,我要去厂门口等她。”
“听说你们在商业街租得有房子,为什么不去租房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