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应民心,儒生既然跑不了,那么只能想办法改变这里。”
薛瑄很平淡,以往朝廷大方针是以土官治土民,现在不一样了,那么儒生就可以发挥其用处了。
“老夫来此处前,各地已经有学堂建起了,儒生其他事情或许不会做,但教书识字,便是儒生之强项。”
“原来如此。”
黄镐恍然大悟道:“圣上并非是让儒生过来治世,只是让儒生来此生活。”
强势的人会改变周遭的生活环境,而面对土蛮,儒生自然无法忍受其落后的生活形式,必然会自发着手进行改变。
“朝廷不怕其教出来的学生反对朝廷吗?”
想着,黄镐有些疑惑问道。
“黄御史,这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薛瑄哈哈大笑道:“若是朝廷弱势,自然会如此,而且还会引得各地叛乱加剧,但是,你可曾听到山东有乱?福建有乱?没有对不对?”
“所以下官才疑惑。”
黄镐叹了口气,想来是自己的层次还不够高。
“因为他们怕,你想想,为何暴元还有遗儒维护,无非是因为看到了暴元的强大,只要朝廷依旧强盛,生活在其羽翼之下的人,又怎敢吱声?除非那北方的元遗再次南下中原,不然,他们只敢蛰伏。”
说话的同时,薛瑄有着强大的自信,毕竟他也是大儒,知道那些人的秉性。
慕强是人之常情,而现在的强者,是朝廷,八十余年了,北方的余孽已经不可能南下了,而朝廷现在开始向北方再次出手,北望王师好多年,人终究会变的。
政治上的博弈,也是心理上的博弈,圣人的眼界太高了,就算是薛瑄,也有些琢磨不透,底气从何而来?
“那本地土司呢?”
有了薛瑄的解释,黄镐明白了为什么没有读书人搞事,可土司不一样,他们野蛮,不服教化,有时候做事都不经过大脑的。
“之前,老夫曾劝说过土司,但因为老夫的劝说,他们似乎更加肆无忌惮了,以为朝廷是有求于他们。”
说到这,薛瑄苦笑摇了摇头,道:“之前老夫确实是有求于人,不过,流官来了之后,朝廷势大,给了苗民底气,倒也是告倒了不少,本官也是依法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