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咳咳咳~”
“父皇慢点,儿臣给您喂点药汤,太医院刚刚熬出来的,咱们趁热喝了。
当心烫。”
乾宁宫,皇帝寝宫
尘风坐在龙榻边轻手轻脚地喂自己父亲喝药,脸上写满了愁容,双眼带着血丝,估计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尘尧的脸色很虚弱,咳嗽声一阵接着一阵。
自从顾思年与尘平安去了前线之后,尘尧的身体便每况愈下,饭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太医院用尽了法子都无济于事,所以尘尧大部分时间都躺在病床上。
朝中大大小小的政务全都是尘风在处理,文武百官的奏折全都送到东宫府,尘风大权在握,现在的太子殿下离皇位只差一个名份罢了。
可尘风在意的并不是皇位、权力,而是尘尧的身体。
虽说这么多年尘尧做了些错事,可毕竟血浓于水,到底是自己的父亲,总有亲情在,哪里忍心看到尘尧天天病倒在床榻上?
所以每天一下朝会,尘风就窝在乾宁宫里,一边照顾父皇一边批阅六部的折子,满朝文武都把尘风的孝心看在眼里,称赞不绝,人人敬佩。
“哎,不喝了。”
喝了两口,尘尧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将药碗往旁边一推:
“太苦了,就这样吧。”
“父皇,还是喝完吧。”
尘风苦口婆心的劝着:
“良药苦口利于病,药汤喝了身体自然而然就好了。
儿臣让小全子备好了蜜饯,等父皇喝完药再润润口。”
十天前,跟了尘尧几十年的高渝也病了,一直在宫里休养,现在皇帝的饮食起居由小全子全权负责。
“药汤前前后后喝了两个月了,有用吗?”
尘尧平静的说道:“父皇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能活多少时日?何必折腾呢,不如及时行乐,图个自在。”
“父皇休要胡言乱语,您身体健壮得很。太医说了,您就是以前积劳成疾落下的病根,只要好好调理,修养些日子,很快就能痊愈的。
文武百官、朝堂重臣们都在盼着父皇龙体安康。”
“行了,这个鬼话你也想骗我?”
“咳咳咳。”
尘尧咳嗽了几声道:
“身体什么样父皇自己心里清楚,我知道,这把老骨头撑不了多久了。
以后大凉朝的胆子可就跳在你身上了,别辜负列祖列宗对你的期望。”
“父皇!”
“好好好,不说不说,呵呵呵。”
眼瞅着尘风急眼了,尘尧总算是闭上了嘴巴。虽说身体越来越差,但他的心情却舒坦了很多。
埋在心中多年的平陵王一案沉冤昭雪,他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从冤案平反之后他便活得坦坦荡荡。
“陛下,陛下!”
“太子殿下!”
“哎呦~”
在尘尧与尘风错愕的目光中,兵部尚书姜寂之跌跌撞撞的闯进了乾宁宫,还被门槛石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侯在边上的小全子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搀扶,姜寂之都七十多了,这要是摔一跤弄不好就得残废。
“大喜,大喜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