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山看过的鹿紫云一坐在台阶上有些慨叹，看着手机里那两分钟的录音撇了撇嘴。

“既然这样，姑且原谅你不守信用这件事了。”

“我还是头一次对音乐这么执着啊，这样惊艳的曲子就这么成为半成品也太可惜。”

“什么曲子？”

五条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鹿紫云一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体谅了一下对方刚刚失去挚爱的痛苦，罕见的没有呛声。

“洛离吹的，大概……7.8号的时候？”

“当初说是要等第一场雪的时候再谱完剩余的部分。”

“结果现在成了残曲。”

“我能听听么。”

被眼罩遮住大半张脸的男人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语气也只是如往常一样的平淡。

只是少了平时那搞怪的语调。

鹿紫云一看着五条悟，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录音带扔给他。

“给你了，左右我也不是它的主人。”

他站起身扑了扑落在身上的雪，抬脚离开，给五条悟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真搞不懂她在你们心里的位置。”

但少了个好脾气的饭票，他的心情也没多好就是了。

待他走后，五条悟沉默的把录音导进手机，点开了播放键。

清幽的笛声响彻在这片区域，他听着欢快的前调唇角微微勾起。

那年初春的相遇，一起走过的盛夏。

破镜重圆的深秋。

曲声在转进冬天时戛然而止，随后录音带里传来了两人有些失真的声音。

少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生动鲜活，沉吟了一会才给出回应。

“赴雪吧，就叫赴雪。”

录音在此刻戛然而止，只剩男人错愕微张，然后迅速抿起绷直的薄唇。

初冬的第一场雪是你求来的，那时你便知道你的结局了是吗。

虽名赴雪，实为诀别。

骗的我们好苦啊，月酱。

名为最强却留不住最爱的人……

“哈。”

男人仰起头，线条流畅的下颚微动。

“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