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齐医生,“接下来这段时间就有劳你们了。”
他又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后,这才让人带着医生和他的助理护士们下去休整。
原本在江竞天走后就打算要遣散的医疗队,再次驻扎到了枫亭湾。而那些大半辈子在熙和园照顾老爷子的老仆人不愿意走的也都被接来枫亭湾继续工作。
“小执,你也去吃点东西吧?等了这么久,池小姐会没事的。”福姨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少爷,眼神里都是关心担忧。
江执正要上楼的脚步停下,回头,“福姨,我没事,晚点饿了我会去吃的。麻烦你招待一下齐医生他们。我去看看她。”
福姨叹了叹气,“那好吧,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江执推开卧室的门,原本简洁的床头被各种医疗管器具放满,而躺在病床上的人戴着氧气罩双目紧闭。
他伫立床头旁许久。
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他们相隔了六年未见,前不久自己和严旭还在满世界的找,而现在她就在自己眼前,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就那样猝不及防出现了。
乳白色的药水一滴一滴缓慢的滴落,顺着透明的软管缓缓滑落。
瘦骨嶙峋的手背扎着针头,白皙皮肤下脉络分明青筋微微凸起,实在算不得好看。
他轻轻拉了拉被子,又将房间内的空调调到人体适宜温度。
随后在离床几步开外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房间内很安静,窗户也被厚厚的窗帘覆盖住,光线很是昏暗。
而原本要两个小时后才会苏醒的池挽,却是不到一小时就醒了。
她微微睁开眼又缓缓闭上,过了会儿才彻底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黑漆漆的环境有些恍惚。
思绪记忆缓缓回笼,她想起自己昏过去之前是和江执在一起的,想着她察觉到不远处还有一道浅浅的呼吸声。
她微微偏过头却不小心扯动伤口,及时吞下了出口的声音。
光线昏暗只能看到一个不甚清晰的轮廓,棱角分明的侧脸隐在暗处。
池挽没有出声,她微微垂眸静静地注视着那张侧脸。
他们有太久太久没见了,如果不是情势所逼,她不可能会想到联系他和严旭的。而现在她醒了,伤口明显也被重新处理好了,近乡情怯在这一刻覆盖了她的整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