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真挚的祝愿

能直观地目视他人的内心,毫无阻碍地注视认知的形象,如此确切地了解一个人的本性……

这是一个没有谎言,没有欺骗,可以用过直接的手段让世界真的变得更加美好的地方,而除了这些理想主义的想法,这份力量的所代表的东西甚至更多。

如果不是出于善良的目的去运用它,如果在其中掺杂上更多复杂的属于人类社会的利益纠葛与考量,这份力量造成的毁灭,更是难以概括。

这些孩子,包括已经不是孩子的家伙们,想必一定是意识到了这种力量所具备的无限潜力,才会在成为他们的一员之后无怨无悔地隐没自己的存在,成为守护这份力量的一员吧。

“这就是组织在追寻的东西吗?”在组织中长期生活,并且切实见识过他们在这个方面有何等疯狂的诸伏景光转过头,深深看向了宫野明美。

哪怕一开始不知道,这几日的相处后,他也已经大概搞明白了唐泽与宫野一家的关系,此时站在自己身后的女性,正是世界上最了解认知诃学的几个人之一。

她一定是明白组织在唐泽一家身上是想要图谋什么的,而从现在唐泽的状态来看,组织的计划没有做错。

只是唐泽这个孩子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法逃脱了他们的控制,甚至对他们形成了反制,这大概就不在组织的预料当中了。

“不觉得很有趣吗?”宫野明美用扇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轻轻笑了起来,“阴谋家死于自己精心谋划的阴谋,恶人为自己对他人的欺压付出了代价,真是皆大欢喜。”

“……你说的没错。”诸伏景光笑了笑,举起了手中的狙击枪,从瞄准镜中凝视着丛林当中用粗陋的木块组成的倍赏周平的图腾,勾了勾嘴角,“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些家伙发现真相时的表情了。”

制造了无数悲剧,给予了太多人苦难与伤痛的家伙们,也会感到绝望和痛苦吗?

如果会的话,他希望一切发生的时候,自己能站在那里,代替太多合上了双眼,已经无法看见这一刻的人,俯视着他们的苦痛,给予最轻蔑的嘲讽。

如此想着,他紧紧盯着准星中倍赏周平那张因为木质而显得格外扭曲的面容,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

————

“砰——”

“啊,吵死了……”捂了下耳朵,毛利小五郎无语地看着车外不断冲地面下砸的打桩机,“这边的工地一开工,确实是彻底不可能打电话了,这个家伙的说法还算可信。”

“所以,果然最有问题的正是在科伦坡餐厅打电话的那个墨镜男人。”柯南笃定地点头。

“但是,你说这家伙搞错了交易地点这种事情……”毛利小五郎抽了抽嘴角,“真的吗?简直难以想象。”

“人就是会犯很多错误,留下很多破绽的吗。做什么都完美无缺的家伙,哪里存在这种人啊。”柯南脸上笑眯眯的,眼神却一直飘向低头按着手机的安室透。

在刚才,接到了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之后,本来态度积极的安室透似乎被其他琐事扰乱了注意力,发言的次数明显降低了。

柯南很想找个机会凑过去看看他在手机上忙乎什么,然而思量想去,终究是忍住了这种冲动的做法,决定谨慎行事。

关于这位明智吾郎的上司、唐泽的临时监护人,柯南对他的感观一直较为复杂。

作为唐泽的监护人,安室透尽职尽责,非常热心。扪心自问,换作其他人,如果只是在自己供职的咖啡馆工作,却突然要负责一个转学来的高中生,而且是一名被判刑的少年犯的监护工作,别说尽心照顾,能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然而,由于柯南目前无法对人言明的,围绕着明智吾郎的怀疑,这个与明智深度绑定,又和唐泽扯上关系的家伙,动机由此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已知,明智吾郎的父亲是与组织勾结的政客,明智吾郎与唐泽的关系很可能并非唐泽说的,幼时偶然相遇并相处多时的朋友,这个号称18岁就拿到了本科学位,从美国归来的“高中生侦探”,说到底,身份背景是不可考的。

安室透知道这些消息吗?还是他真如自己所说,是经由唐泽介绍认识明智之后,萌生了当侦探的想法?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安室透身上偶尔冒头的危险气场、持枪且真的会用枪……

这个人,真的和组织毫无关系吗?

如果他与组织有关联,那么自己的处境,更有甚者,唐泽的处境……

思绪纷乱的柯南强迫自己转移开视线,避免长久的注视引起安室透的怀疑,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现在的案子上。

“安室先生的说法很有道理,你看,1开头的号码是不存在的,而且没有1032-1101之间的任何一个数字。它很可能是一个日期啊。”

“嗯,通讯录里的名字,应该不是人名,而是一些企业的简写吧。”还在不断按动手机的安室透听见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微笑着继续之前的分析。

在三个可疑目标之中锁定了这位在另一家咖啡馆打出电话的墨镜男之后,他们几个人正坐在宫本由美的车上,由她和她的同事带路,前往科伦坡咖啡馆,调查这位可疑人物。

……不愧是侦探文化浓厚的城市,不查不知道,这里居然存在这么多用各类小说中的侦探命名的咖啡馆,真是为难遗失手机的死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