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大骨头,那是真骨头,一丝肉沫都不带有的,卖肉师傅给剔的干干净净,透着股子渗人的白色。
当然也不能说买骨头的都是傻子,毕竟里面还有骨髓呐,敲开嗦了一口,照样满嘴油。
以上说的那是猪棒骨,干炖都香,牛棒骨可不行,料放少了,一股子腥味,买的人少。
而杨庆有就是那个买牛棒骨的大怨种。
“八分,来几斤?”
说实话,瞅师傅剔那干净样,八分钱,杨庆有都嫌贵。
但是还得买,往多了买,没办法,他得打着炖骨头的幌子炖肉,倒座房那四处漏风的门窗,搁屋里炖肉,香味真往外面飘。
杨庆有麻利取下咯吱窝里夹的麻袋,往案板上一拍,豪气的说道:
“那六根大棒骨全要了,那块羊肉,旁边那块大点的牛肉,一块秤了。”
“好嘞,骨头要不要给您剁开。”
老师傅眉开眼笑,连您都用上了。
“剁了,小心着点,骨髓别甩出来。”
“瞧好吧您!”
老师傅赶上大怨种,动作那叫一个利落,两斧子一根腿骨,剁完用麻绳捆住,拿起泛着油光的木杆秤,往钩子上一挂,立马推杨庆有面前,动作连贯,生怕怨种买主跑了。
“十三斤,高高的。”
老师傅称完重,他身后有一大妈赶紧记本上,好算账。
最终杨庆有花了十二块二毛,十八斤肉票,买了十斤牛肉,八斤羊肉,还有一大串棒骨。
幸亏菜不用买,空间里还有点白菜、萝卜、西红柿啥的,否则他还真得抓瞎,总不能回去干炖骨头吧!
出了菜市场,他专往胡同钻,太阳刚落山,下班回家的人多,绕了三个胡同,才抽空把麻袋收回空间。
回大院时,杨庆有手上的东西已经变成两节棒骨,一根胡萝卜,半颗白菜。
“吆,小杨今儿开荤呐!”
该着杨庆有倒霉,在院门外碰到刚下班的阎埠贵。
“天天窝头白菜的,肚子空的慌,买点骨头解解馋,您这是刚下班?”
阎埠贵抬了抬手里的公文包,示意道:
“今儿下班晚,怎么着!咱爷们今晚喝点?”
杨庆有.....
不愧是三大爷,您连一毛六的骨头都不放过,酒都比它值钱吧!
不对,掺了水的白酒不一定有骨头值钱。
“那敢情好,您等我把骨头放回去,三大妈今儿炒了啥?我这正好有半颗白菜,去您那添盘下酒菜。”
阎埠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