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月手指哆嗦的从衣兜里掏出手机说:“还能怎么办呢?叫个钟点工来吧!”
矮胖结实的戴着一块红色方头巾的清洁工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谦恭有礼的向里面窥视着豪宅主人说:
“程先生,这里面要打扫吗?”
伫立在床头柜前,迎着雪亮的灯光摆弄端详着一只水灵灵的翡翠玉镯,程伯月连忙应道:
“当然了,你忙吧!”
他说着手脚麻利的关上床头柜的屉子,用一块绸缎手帕将玉镯重新包裹着揣进怀里,来到外面查看儿子在浴室里洗澡的状况。
睹物思情,手足至亲在埠川码头附近着名的江鱼城聚餐时,他忍不住关切的询问道:
“璐璐现在过的好吗?”
程仲雪夫妇俩在酒席上对视一眼,明珠勉强笑道:“大哥你亲自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难道你去美国这两年里,你们一直没联系吗?”
“如果有联系,我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仲雪觉得嗓子干痒难受,于是咳嗽两声道:“好不好的,反正我们外人看的都是表面现象,内里情况不得而知。男女在一起过日子就像穿鞋,舒服不舒服,只有穿鞋的人自己知道。”
伯月笑了笑,扭头给身旁的儿子程珏的果汁杯里徐徐的添加牛奶,一边说:
“他们母子几个月才打一次视频电话,我未必赶得上。”
“哦!珏哥儿,你想妈妈吗?”明珠笑吟吟的问对面正襟危坐的男孩子,“这次回来,你打算和她住多久啊?”
“爸爸,我可以去看妈妈吗?”程珏懂事的扭头征询父亲的意见,显然他已经习惯了如此。
程伯月微笑着沉吟:“我们先休息几天再说,好吗?”
“好的,谢谢爸爸!”程珏甜甜的回答,然后开始和身旁阔别己久的兄长程瑾谈论学习和生活上的趣事。
刘明珠作为母亲和长辈含着慈祥甜蜜的微笑旁观着他们的谈话,并逐渐的兴味盎然的参与其中。
仲雪则缓慢持重的往兄长面前的高脚酒杯里倾倒着艳丽的红酒,眉头微蹙的开导他说:
“哥,如果你一直忘不了她,这次回来不妨主动表达一下对她的关心。无论如何她也是珏哥儿的妈妈,于情于理你们也该保持适当联系的。”
“谁说我忘不了她?”程伯月嗤鼻冷笑,“我为什么要关心她?”
“但你明明就在关心她的现状啊!别嘴硬了好吧!”
程伯月竭力压抑着内心沸腾的情绪,阴沉着脸举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仔细回想起来,我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遇到她,真是我命中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