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处伤口很深血流不止,酒一擦上去,他呼吸一滞,不由自主地嘶了一声。
“你还知道疼?”顾滟看他这样子,终于冷哼一声出言道。
裴修年握住她另一只手,再次沉声说了声,“对不起。”
“这话你该跟义父说!”顾滟看他这模样到底没说什么重话。
“对不起老师,也对不起你。”裴修年声音越发沉重。
顾滟挣开他的手,借由从袖中取东西的模样,从空间中拿出一罐药膏,取出一些抹在他的伤口上。
“浑身是伤,看你回去怎么跟娘解释。”她又忍不住哼了一声。
裴修年扯扯嘴角,“就说让野猫挠得。”他也想表现得轻松一些,可勉强扯起的嘴角没维持一会便又垂下去,心中依旧一片沉重。
他表情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过顾滟的眼睛,平时看起来裴修年对张正川只是尊重居多,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份师徒情感看得这么重。
“义父他不会怪你的。”瞧他这模样,顾滟心里有些酸酸的不由安慰道。
裴修年低叹一声,“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顾滟也明白,挖了点药膏轻轻敷在他的伤口出,又低声道:“沟通确实会解决很多问题,可有些矛盾就是不能调和的,尤其是一些观念上的问题。相信义父就算无法认同你,也是能理解你的。你也不用这么难受……”
“可,难道就放任不管,把我们师徒的情感消磨光吗?”上一世他就是选择冷处理,可最后,他们师徒也不像是师徒了。
顾滟闻言轻笑,“你有时候真的很蠢,只要你心中还念着义父,两家经常走动,感情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消磨光呢?今日干娘还跟我说,要送婉儿姐姐来咱们府上让她跟双双一起读书,咱们两家只会越走越近!”
这话让裴修年头脑一震,是啊,两家只要经常走动就算有争执有分歧,感情怎么会断呢?可他前世是怎么做的……他几乎很少再登张府的门,娘和双双因为他的态度,也很少登门。
他觉得这样可以让老师眼不见心不烦,这样才能不加深老师的厌恶,但他再也不登门,在老师眼中,才是一种决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