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一直以来都颇受裴家照顾,当年顾滟请傅老医治他的母亲助他摆脱窘迫不说,光是科举这一路上他们母子从未操心过衣食住行,让他能有时间能安心温书,光是这份恩情就足矣让他铭记于心。
他明白,走到殿试这一步,他报恩的时候也到了。
对将要面对的一切他都并不畏惧,也不害怕自己会成为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他唯一坚持和放不下的只有一个人,或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死心娶妻,可也要等到那一天。在这之前,他不想娶一个不甘愿娶的妻子,每日生活在痛苦与折磨当中。
在得到裴修年的回答之后,他依旧不放心,再次强调道:“即使我为裴府所驱使,可也要公私分明。公事上,不管做什么我都没有任何怨言,可私事上还请裴兄能够尊重一二。”
裴修年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冷哼一声,“肖兄能真的如自己所说,做到公私分明才好。”
“这点裴兄放心。”肖景忍不住提醒,“裴兄与其担心我,还不如先把左府的事情处理好,相信左首辅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
“多谢肖兄提醒。”裴修年不阴不阳道。
只是,他们以为现在运筹帷幄的左首辅,此时也正因为外面的传言而暴跳如雷。
说裴家来左府是登门求亲的传言确实是他派人放出去的,可什么左语儿跟裴修年有私这种事情却不是他令人散布出去的,他贵为内阁首辅也是要脸要名声的,怎么会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但是流言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他思来想去最终想起昨晚左语儿对裴修年异乎寻常的执着,即使心里当下就否定,可还是去了左语儿的院中。
左夫人也在这里,母女二人一看到他过来脸上都有些慌乱,左首辅当下便觉得不好,一番质问之下母女二人扛不住全都交代,果然这流言是她们放出去的。
“爹,女儿也是没有办法了,就算不这么说我也会变成全城的笑话,我的名字也和裴修年绑到了一起,要是不能嫁给他,我岂不是更没有脸。那还不如孤注一掷,让他乖乖娶了我,到时候他们反倒会说是一段佳话!”
“你可真是爹的好女儿……”左首辅气得眼前直发黑,扶着桌子指着她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
左夫人看他这个样子,焦急地叫了一声,“老爷……”起身便要来扶他。
左首辅一挥手袖子把她佛开,左夫人站不稳直接摔倒在一旁,腹部撞到凳子半天都起不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