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年越是冷淡,几个族老越是生气,手指头都戳到他鼻尖上。
“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你爹去得早,若不是族中对你母子多加照料,你们能有今天!”
裴修年依旧无动于衷,冷声道:“族里的恩情修年自然都记在心里,只是修年能力有限,只能做到以后对族中小辈多加照拂。还是说只要完成几位叔公的心愿就好。”
族老们的脸色更加难看,他这意思分明是说他就算报答族中恩情,也这帮他们做一样,让他们在里正之位和后辈的前途中选一个。
他们生气归生气,可裴修年如今的身份到底大不一样,府试还是头名案首,秀才的功名那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况且他才多大,十四岁的秀才,他们活了这大半辈子也没有听说过一个,往后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大造化。
族里不知道能沾多少光,怎么样也都不能把他给得罪死了。
大伯公的脑子还算清醒,一个里长之位,肯定没有小辈们以后的前途重要。
他堆起笑对裴修年道:“年哥儿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难道是贪图一个里长的位置吗?为的不就是族里你们这些小辈的前程。只要你以后能照拂一二,我们也别无多求了。”
“大伯公果然无私。”裴修年似笑非笑。
他这话里的讥讽谁又听不出来,大伯公脸上的笑意已经维持不住,交代了两句明天开祠堂祭祖的事情,拒了赵氏留饭的邀请,带着其他几个族老匆匆走了。
人走后,赵氏忍不住叹道:“年儿你又何必闹成这样?”
“娘,你不必担心,从前咱们也是过自己的日子,以后也是过自己的日子。”裴修年安慰道。
赵氏又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趁着现在没人来,我去打点水来把家里打扫打扫。”
目睹全程的顾滟觉得裴修年做得很对,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就拉着裴双双一道出去了。
还没有打扫完,家里断断续续地来人,一直到晚上才终于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