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慕已死，你的仇，我先给你报了。”

孟月说着，眼神里没有半点波澜，似乎只是顺手完成了一件小事。

她并不为月苍蓝的死亡而难过，甚至不去寻求救治她的方法。

月苍蓝闻言只是笑，笑得有几分讽刺。

她说：“杀我的人确实是轩辕慕，可真正想要我死的……”

“不就是孟月你吗？”

“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孟月始终目视前方，不愿施舍给月苍蓝半个眼神。

月苍蓝：“为什么？”

话里带着几分不甘。

孟月没有回答，她不想给一个将死之人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动杀心。

只是月苍蓝又如何会不知道呢？她从一开始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因为江子离送给你的那封密信，对不对？”

“沧海寒月，好一个沧海寒月。就这四个字，就让你信了我是六大家族的卧底？难道比起我，置身六大家族的江子离更可信吗？”

“孟月，你真觉得我是沧海寒月吗？你如此聪明，怕是比我更清楚究竟谁才是沧海寒月！”

月苍蓝说到这里没忍住吐了口血，刺目的红落在孟月衣衫上，倒成了一种别样的点缀。

“沧海寒月究竟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死。”孟月冷冷道。

她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带着五名殿主去侧面战场，独独将月苍蓝留在这里，就是要借轩辕慕的手杀她。

月苍蓝一愣，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啊孟月？就因为我当年在东荒背叛过你？你就非杀我不可？江子离也背叛过你，可你还不是要救他，要帮他改命。难道我不如他重要吗？”

孟月听见这话只觉得好笑。

“你只是在东荒背叛过我吗？明部暗部相互算计的时候，你有没有站在我这里？浮梦阁和六大家族对抗，暗部借这个机会铲除异己，你比我更清楚，却没有向我透露一点，凌玖的死我放不下！花弃夜毒杀师父，你知而不报替他遮掩下来，对吧？”

“月苍蓝，你是没有勾结六大家族，可你也没有停下对浮梦阁的算计，对我的算计。你没做错，只是我容不下你了而已。”

“另外，你以为江子离对我的算计我不知道吗？那封密信是不是离间计我心里有数。”

两人彻底撕破脸，孟月也将心里话全部说出。

月苍蓝听了忍不住笑，发了疯似地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月，你这话说了自己不心虚吗？你想杀我，用不着找那么多借口。你能说服所有人，能骗过你自己吗？如你所愿，我要死了。”

她笑着说出这句话，说完，神色复又柔和了下来。

“别把我埋在永夜城，我怕黑。”

孟月难得有耐心，问她：“你想埋在哪里？”

“我想回江南，我想长眠在烟雨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