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干的是苦差事,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钱自己送上门来。
不过礼太重,也很棘手。
倘若每家奉上几百两的财货,他大可直接收下。
自古都有兵过如篦的传闻,李牧约束了兵丁军纪,士绅花钱买平安,也符合规矩。
各家都送上了的重礼,肯定是有所求的。
假如事情能办,那么收下也无妨。
反正这次南下,大家就是过来发财的。审问盐商的同僚们一个个都不会少赚,多他一个发财的也不起眼。
如果事情太过棘手,那么再多的钱,他也不会接烫手山芋。
“大人,七大家族在两淮地区根深蒂固,同扬州士绅也多有联系。
现在叛军事发,各家都陷入恐慌中。
这些人急于脱身,所以想走您的门路,搭上舞阳侯的线。”
兰林杰回答道。
人脉是分圈子的,扬州士绅有关系也在文官集团。
像舞阳侯这种外戚,他们平常都不带搭理的。
偏偏这次情况特殊,五城兵马司接管了扬州城。
现在能够决定他们命运的,变成了勋贵和外戚。
在朝堂上的人脉关系再广,此时也鞭长莫及。
莫说舞阳侯,哪怕是李牧这位负责城中秩序的千户,都能够轻松让一个家族毁灭。
勾结逆贼的帽子一扣,立即就能抄家灭门。
哪怕是内阁首辅,想要替他们翻案,都赶不上五城兵马司的刀快。
悬着的利剑在头上,扬州各家都睡不着觉,急着找机会和五城兵马司搭上关系。
大虞官场虽然腐败,却不是什么钱都收。没有中间人牵线,礼物都送不进门。
这些礼物能够出现在李牧面前,还是兰林杰同窗拉的线。
“告诉他们,涉及到叛军,事情很难办。
如果牵连不深,本官可以送他们一个人情。
不过舞阳侯的门槛高,尤其是涉及到逆案,我也不能保证他一定会插手。”
李牧故作为难的说道。
国人传统,话不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