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疑惑的问道。
正常情况下,就算江南有变,朝廷派钦差南下,也轮不到五城兵马司。
“不是江南有变,是两淮盐政有变。
陛下答应放弃追究勋贵在军田流失案中的责任,但需要我们支持他改革两淮盐政。
锦衣卫和东厂已经动手了,陛下担心引发变故,决定从京中抽调兵马过去稳定局势。
五城兵马司有丰富的查案、维护地方治安经验,也在抽调之列。”
听了李原的解释,李牧瞬间明白过来。
什么清查军田案,纯粹就是一个幌子,天元帝真正的目标是两淮盐政。
借辽东大败牵扯出军田案,完全是恰逢其会。
勋贵们为了脱身,选择和皇帝进行政治交易,那么前面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死道友不死贫道。
哪怕勋贵和盐商有利益往来,这种敏感时刻,大家也会壮士断腕。
搞不好在私底下,天元帝还给了勋贵大佬暗示,改革盐政之后允许他们进去分一杯羹。
毕竟,在文贵武贱的时代,勋贵集团就算从盐商那边捞钱,也只是捡了一些残羹冷炙。
大棒加甜枣的组合拳下来,勋贵们明显是顶不住。
看自家叔父的状态就知道,这是被皇帝说动了,准备跟着大干一场。
京营都调过去了,已经不是单纯的政治斗争,而是做好了武装平叛的准备。
“叔父放心,我立即就去办!”
李牧当即保证道。
两淮盐商作为大虞最富的群体,在地方上影响力,早就深入了每一个角落。
要对他们下手,当地的官府衙门,肯定是靠不住的。
想要取代他们管理地方,派几个文官过去,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搞不好还没进衙门报道,就被人家送去见了阎王。
干这种清理地方的活儿,没有利益勾连的五城兵马司,无疑是最好选择。
尤其是在面对地方大族的时候,听到人家家族出了谁谁谁,文官的士气先矮一节。
勋贵子弟没这方面的顾虑,就算扯出一堆人名来,他们都不一定知道是谁。
得罪了人也没关系,反正就一过客,又不会长期留下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