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入得云鸾山??”宋渊披头散发,看着眼前眼神越发冰冷的雪发女子,头皮发麻。
巨大的动静,惹得漫山遍野的云鸾弟子,举目望天。
当他们看到这一幕时,全都惊悚了:
“是那大雪妖君?她怎么会在山中!?”
“剑主大人呢?怎么只有宋渊老祖在一人抗衡?!”
此时,风云汇聚。
宋渊穷极毕生所学,与宋梵镜隔空博弈,厮杀!
却骇然的发现
不知不觉间。
这个好女儿,竟已经走在了他的前面,而且走得极远极远!
不仅有着所谓的‘王级’体质,同时
她的修为,还在无限逼近着第二关‘巨头’!
近乎打得他毫无招架!
要是继续下去,
恐有生死之危!
于是,他急急的望向了剑主殿:
“阮秀秀!你在干什么!你放了宋梵镜入山我们如何能与之相抗,你是想要叫本座殒命于此,叫我云鸾山传承,尽断当代吗!??”
他狂吼着,身上衣衫不断被剑气刮过,血痕遍布,狼狈无比。
就在宋渊千盼、万盼.
终于!
将阮秀秀,从剑主殿中盼出来时!
却听到了一句,叫他简直‘如坠冰窖’的言语:
“云鸾传承有我阮秀秀在,当代,以后,都断不了。”
“但”
“云鸾的‘剑’脏了。”
“而且,脏了几十年”
想起崔蝉的忏悔,想起三大长老,自己的师傅,竟不是因为‘宋梵镜’这个罪魁祸首,而是因为崔蝉,因为宋渊姗姗来迟,才导致他们为庇弟子,力竭而死之时
阮秀秀痛得心脏都揪紧了。
所以,
她此刻看向宋渊的眼神,已经带着彻骨的冰寒。
这么多年,
她只以为宋渊不择手段,是个人渣,但对整个云鸾山,还算称职。
可!
直到这一刻,
她才发现
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
“剑主.剑主这话是何意思?”
“我云鸾的剑脏了?”
阮秀秀的袖手旁观。
让所有的云鸾弟子,都蒙了。
而这个时候,
崔蝉从‘剑主殿’中走出。
他看向满山动荡,看向狼狈的宋渊,随后一步一蹒跚,默默的走到了后山陵园,跪在了三大长老的墓碑面前。
就在所有弟子都不解,甚至对于阮秀秀的默不作声,而感到惊怒之时.
呼!
崔蝉跪于杂草与泥土之中,提起了全部的气力,忽得一声长啸,以‘元丹’天人之力,叫自己的啸声,响彻这早清云海!
“我!”
“崔蝉!”
“六十年前,在云鸾山上,因受神血教妖人以家人胁迫,遂释放锁妖林群魔,致使前代‘三大法脉’长老战死,云鸾弟子十去七八!”
“这么多年.”
“这一口黑锅,一直被宋渊剑主,以私心作祟,叩在了宋梵镜的头上,但其实”
“她,本就无罪。”
“千般罪孽,皆在我身,诸弟子”
砰!
先是磕头叩首三座青苔遍布的坟冢。
而后,崔蝉转身,又叩山门!
“如今,我师长、父母、同辈同族,皆已逝去,举目再无一亲,但这个秘密,却叫我隐瞒多年,心中倍感煎熬”
“我不敢,不敢去戳破,但我又愧对少宫主,好在今日”
“终于,能将这一切说开了。”
“崔蝉,今日负罪自戕,还望.”
“日后剑主、宋仙子,能冰释前嫌,将我云鸾之剑,彻底‘洗净’!”
“崔蝉,领死!”
言罢,崔蝉于泥泞中,望向执剑的宋梵镜,深吸一口气,‘呃’了一声,口鼻溢血,当即————
引爆元丹,‘砰’的一声炸开心脉,叫神念自我消弭,自戕而死!
顿时间,
引得云鸾上下呆愣!
也叫宋渊短暂的愣了下。
而后
被宋梵镜一剑挑下云端,在肩颈处戳出了个血洞,彻底疯了:
“崔蝉,你在乱说些什么,你.!”
话才刚落,
崔蝉的‘元丹’气息,已经在后山陵园暴毙消弭。
宋梵镜冷冷的看着宋渊,唇角轻勾:
“父亲,”
“原来,你也有今天呢。”
她刚想动手。
但.
从‘剑主殿’中,缓缓走出来的青年,却制止住了宋梵镜的动作。
季夏看着挣扎的宋渊,笑了笑:
“‘弑父’的罪名,怎么能让你背负呢。”
“梵镜梵镜,一生无垢,身如琉璃。”
“我说过,我要叫你堂堂正正。”
“今日过后,起码”
“曾经的冤屈,已然不复存在了。”
“至于这一剑,”
“便叫我来,”
“替你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