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在心中暗暗祈祷,“太皇太后你老人家行行好,赶紧让你的龟孙孙子把我赶出宫去,我会感念着你的好,日日祈求菩萨让你再活五百年的!”
然而,秦沫的祈祷没有起任何作用,太皇太后听她说已经进宫半个月后,脸色确实沉了几分,但却没有要赶走她的意思。
老太后喝了一口宋婉婉递给她的茶,不悦地说道,“秦沫,你也不是什么新妇了,怎么越发不知礼数,进宫半个月都不去给哀家请安,是仗着皇帝的恩宠吗!”
原来是来教训她的,秦沫跪下身去磕头认错,不是她软弱,而是眼前的人不是别人,她是苏瑾州的皇祖母,大顺国最牛逼的女人,曾经她对她很尊敬,她对她也很好。
所以不管有错没错,现在她都得说是自己的错,她可不想落个恃宠而骄的罪名。
得罪了老太后,苏瑾州对她再宠爱又有什么用?他还能为了她对抗他奶奶不成?得罪了这位,不管她在宫里待多久,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何况,那个她根本不认为那个男人真的宠她。
或许他只是很享受掌控她的感受。
秦沫的服软顺从让太皇太后的脸色稍微缓和,她让秦沫起身,但仍然让她站着听她训话。
“既然进了宫,就是宫里的女人了,这后宫可不比瑾王府,后宫有后宫的规矩,你莫要像原来那样随意,……”
秦沫连连点头说是。
“多跟婉婉学着点,说起来你和她都是跟着皇帝从瑾王府来的,要比其他人做的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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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其实说的挺戳秦沫心窝子的,但却只有听着的份儿,她跟乖顺的小媳妇一样跟太皇太后道谢,跟宋婉婉说以后得仰仗着她指导了。
宋婉婉面上装的跟后宫女主人一样大气,心中却对太皇太后只是说了这些不轻不重的话感到非常懊恼。
太皇太后不但没把姓秦的女人赶出去宫去,还承认了她的身份!
什么都是从瑾王府来的,她秦沫算什么!她是被苏瑾州休了的女人,能和她这个正儿八经的侧妃一样吗?
太后和宋婉婉走后,秦沫坐在椅子上揉她站麻的小腿,小桃抱着一堆衣裳进来,边往衣橱塞边嘀咕,“皇上又差人给小姐送了这么多衣裳过来,之前的大半儿还没上过身呢,都快搁不下了。”
见秦沫不语,她放好衣裳过来拉她的袖子,秦沫回过神来,瞥了眼那些花花绿绿的衣裳,随口地说了句,“放不下就找个床单子包起来,有机会出去拿去集市卖了。”
小桃还没来得及接话,苏瑾州恰巧推门进来,“朕为你精心挑选的布料款式,就这么不珍惜吗,竟要换了银子,秦沫,朕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让你需要卖衣裳筹钱?”
小桃早已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屋内只剩秦沫和苏瑾州两个人。
她又瞅了一眼那些花花绿绿的衣裳,都快挤爆了柜门,随便说说而已,她不明白他为啥生起了气。
麻劲儿还未过去,秦沫站起来跺脚,小腿本就酥麻,被苏瑾州轻松一拽,一下子跌进他的怀,他顺势箍得死紧,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着宋婉婉的面,被太皇太后训斥了好一阵子,又被苏瑾州莫明奇妙地骂了一通,秦沫的火气也上来了,她推开苏瑾州,回骂了一句,“你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是吧,那些衣裳不是给我了吗,我怎么处置是我的事,你要是不爽拿回去便是,跟我发什么疯!”
铁青的脸又变了一个色,除了秦沫还没有人如此地骂过他。
苏瑾州拿起秦沫喝过的茶一饮而尽,脸上的怒意不减反增,“你为何要答应皇祖母到宋婉婉那儿学规矩?”
原来是为了这事!
秦沫冷声笑道,“你说为何?宫里的女人都得学的规矩,我是有多特殊可以不学?”
他也不想想是她想学什么狗屁规矩吗?要是他不把她弄宫里来,她现在指不定在她的苏家大宅多快乐地玩耍呢!
苏瑾州抓住秦沫的肩膀,微微用力迫使她的视线对上他的,“跟我面前耍横牛逼的劲头都哪去了?到了太皇太后面前怎么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