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回家二字,我忍不住露出苦笑。
“我还有家吗?”
坐牢这四年,家里有谁关心过我的死活?
唯一一次和我联系,是前段时间我哥托人捎来一个口信,说他准备和陈雪结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如针扎,整夜都没合眼。
所以家早就变成一个陌生的字眼。
甚至说从四年前我踏进监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家了。
听到我这样说,陈雪充满怨恨,声色俱厉道:“你觉得你很委屈?我爸至今都生活不能自理!他委屈吗?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就算是我造成的,那我也付出代价了!”我猛吸一口气,心里无比憋屈,虽然我是被冤枉的,可我无法自证清白。
“什么叫就算?难道你还认为你是被冤枉的?坐了四年牢,没想到你依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看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陈雪的双眼通红,眼眶也湿润了。
虽然我这四年没有见过陈雪,但我托黑哥找人帮我打听过陈雪的消息,当初她爸做手术花了一笔钱,后来还得定期化疗,还得靠药物维持病情不恶化,所以他们家这四年过得很不好。
陈雪的高考成绩名列前茅,可因为家庭变故,高中毕业就没上了。
她爸瘫了,她妈要照顾她爸,一家人的生活重担就落在她身上。
二十来岁的女人,本该在父母的宠爱中撒娇。可陈雪却不得不踏入社会,靠打工省吃俭用维持生活。
而她始终认为我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所以恨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能理解她的难处,可谁又能体会我的痛苦?
吱!
这时候,一辆红色奔驰跑车又疾驰而来,最后停在旁边。
“路上堵车了,还好没来晚,上车吧。”
开车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少妇,略施粉黛,娇艳的红唇犹如玫瑰花瓣火热,桃花眼里含着风情月意,柔顺的长发披肩,穿着连体包臀裙,丰满的胸部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女人叫白薇,是狱友张小黑的女人。
张小黑五十多岁,两年前进去的,判了三年。
我在狱里救过张小黑的命,他想感谢我就给我安排了一份差事,出狱后给白薇当司机。
但其实是让我帮他监视白薇,因为他怕白薇红杏出墙。
也许是出于女人的本能,从白薇出现开始,陈雪的注意力就集中在白薇身上,冰冷的目光中还带着一抹猜疑的味道。
“麻烦给我哥带句话,等我安顿好再联系他。”看了陈雪一眼,我就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