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
晏一诺和母亲奚美华把晏国轮接回家了,晏国轮按照标准的流程,跨火盆,换新衣,柚子叶洗澡,手上系红绳等一系列的行为,寓意着洗去晦气,迎接新生活。
把这一切做完之后,晏国轮问晏一诺跟妻子奚美华:“你们把罚款交了?妥协了?”
六十多岁的晏国轮长期在一线车间干活,受里面有害物质的侵扰,身体特别消瘦,手上有大片的白斑,脾气火爆。
此刻晏国轮两眼一瞪,声音陡然提高了八个维度。
“你个死老头子,你激动啥!就知道钱钱,把钱都留给你儿子,可是从你进去到现在你儿子也没问过一句,都是诺诺在活动,到处求人,不知道作了多少难,你在里面不好受,我们在外面一样难过,整天提心吊胆的。”
“妇人之见!你懂个屁,如果把钱交了就代表咱们认罪了,咱们违法了,可是咱们在生产过程中并没有违法,所以一定要给他们抗争到底。
再说了,儿子不问他也是我儿子。”
“糊涂!老糊涂,早知道你这熊样,就不让诺诺去救你,出力还不落好。”
“你别跟我说那么多,我问你钱到底交没?”
“没交!没交!没交!一毛钱都没花,你满意了吧?”奚美华极不耐烦,晏国轮进去的时候,她天天念叨,想着晏国轮快点出来;可是现在晏国轮真出来了,没过三分钟,两人又干上架了。
“这还差不多。诺诺走的是谁的路子?在相河县跟王县长对着干,但凡咱们有一点背景也不会被人拿捏的这么死。”晏国轮的语气充满了不甘。
“县委书记……的秘书!”
“县委书记的秘书这么大胆子嘛?”晏国轮想了一圈人,唯独没想到这个关键职位,因为从来没有跟县委大秘打过交道。
“他的胆子不大,能把你捞出来嘛?净搁这说废话。”奚美华不满意,又怼了晏国轮一句。
“改天备上厚礼去感谢感谢人家,毕竟是出了大力的。”晏国轮点点头,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只要搭上县委秘书的线,看以后谁来找麻烦,不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你要感谢的人多了。”奚美华又嚷了一句。
“爹,有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下,就是您尽量别生气。”晏一诺小心的试探了一下。”
“嗯?”晏国轮盯着女儿,基本上晏一诺这样说的时候都不是好事。
“其实这次你能出来,是我的一个朋友出大力了,这个秘书就是他亲自联系的,而且整个过程中,也没让咱们花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