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记者,对不对?”
方休没说对,也没说不对。
张洋当她默认。
“那你职业能力也太弱了,竟然随便相信别人。”
方休笑了笑,说:“你值得相信。”
她不是恭维,干了这么多回,总得有点分辨好坏的能力。
张洋在窗台上拧灭烟头。
方休看着她修长的手指,问:“怎么想来做这个?”
张洋望向窗外。
“要采访到我身上了吗?”
方休也把火掐灭。
“想说便说,只是聊天。”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张洋反问她:“你最无助的时候,是因为什么事情?”
方休陷入回忆。
最无助,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时候。
那是她出国第二年,只身闯进伍迪做好的局里,跟一帮不同党派的人朝夕相处。
她那次做的事不复杂,伍迪交代她只需要收集一些不费力的消息,万万没想到结束的时候碰上两派交火,子弹擦着她的下巴,险些失去听力。
捡回一条命,躺在病床上是她最想历文成的时候,也是最后悔离开的时候。
「后悔」和「再也不回来的决心」冲撞着,她差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