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将丁家人全部绑起来时,咋舌道:“你说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买个生辰八字也就是了,还非要杀人。”
丁老爷叫这暴雨给浇没了心智,这会儿被官府的锁链一上身,那走失了的神智又仿佛重新回到了身上,然而事无回转余地,只能叫苦求饶:“官爷,这是草民的错,但眼下不是谁都没出事吗?为什么还要抓我一家老小?”
平明啐了口:“有事没事你去大牢里再说吧,这会儿说了没用!”
俞逖上了马车就接过绿浓递来的褥子将祝春时裹了个彻底,他闷声道:“等回去了再换衣服,现在先将就一下。”
若是平常赴宴,那马车里自然会放上两套换洗的衣裳,但如今出门却不是这个缘故,因此马车里也没换洗的东西。俞逖一面懊恼准备得不充分,一面又怕祝春时着凉,但车里还装着绿浓几人,只好暂时用盖腿的褥子先裹一裹。
主仆几人经历了大起大落,现下知道安全了,提起的心弦自然而然落下,在马车的摇晃中纷纷睡了过去,俞逖不放心地摸了摸祝春时额头,又朝着外面驾车的俞武吩咐了声,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赶回远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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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春时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烛火影影绰绰,她看着盯上的绿色纱帐,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县衙后院,同时也将在清石镇的遭遇一一想了起来,她依稀记得最后听见了俞逖的声音,转过头,就看见俞逖撑在床边睡着了,只是眼皮微动,不甚安稳。
她动了动身体,刚准备起身,那边的俞逖就猛然惊醒。
“春时!”
他似乎也有一瞬间的恍惚,怔愣片刻后才抬头看过来,眼底爆发出喜悦的光芒,“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过来。”
祝春时伸手轻轻拉住他,没有什么力气,但就是让俞逖一滞,“六哥。”
说出声后她才发现自己嗓子干涩又难听。
俞逖脚步一转,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胸前,拿起准备在床头边的温水,照顾着祝春时喝下,又顺势扯了铃铛线,提醒外面的泻露她们。
“我没什么事,你不要担心。”喝过水后嗓子舒服了些,祝春时攥着俞逖的袖子慢吞吞开口。
“嗯。”
祝春时手指落在俞逖手心中轻轻磨蹭,“现在什么时辰了?”
“未时了。”
祝春时一愣,她去救阿杏的时候是申时过(下午三点多),这会儿却是未时,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她这么想着,心里陡然担心起来,挣扎着从俞逖怀里支起半个身子,仰头看过去,果不其然在他眼里看见了遍布的红血丝。
“你,”
没等她话出口,泻露就已经领着洪大夫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祝春时眨眨眼,那碗药就到了俞逖手里,继而来到了她的嘴边,顶着俞逖看过来的眼神,她只好二话不说先喝完了药。
这边洪大夫也趁机诊了脉,“既然夫人醒了,那就没什么事了,过后再吃几碗风寒药,姜汤也来上两碗,就无碍了。”
“多谢洪大夫。”俞逖沉声谢过,随即示意泻露把人带出去。
洪大夫张了张嘴,明显还想要说什么,只是对上俞逖的视线,叹了口气,转头出去了。
俞逖摸了摸祝春时额角,见体温降下来些许,便在脸上扯出个笑来:“我让她们端些好克化的粳米粥和点心来,吃了再休息休息。”
说罢他就下床想要离开,偏偏衣带被眼疾手快的祝春时给攥住,他不敢留下也不敢强硬的要走,只好背对着不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