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拓跋羽的营帐内。
初漓躺在铺了毛毡的大床上,跟身旁的拓跋羽中间的距离甚至可以再躺下两个人。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刚刚的热闹已经散去,偶尔能听到巡逻的人的脚步声。
噗嗤~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初漓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惹的一旁闭眼凝神的拓跋羽侧头看向她。
“啊,对不起,我吵到你了吧?”初漓扭头看到拓跋羽正看向她,连忙道歉。
“你笑什么?”拓跋羽有的时候真的挺佩服初漓的。
明明生在那样一个勋贵世家,有着那样显赫的家世背景,一朝被大梁的陛下,她的舅舅封为郡主远嫁到这北夏,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北夏和大梁的关系,初漓相当于是颗弃子了。
可他一路上也没看到初漓自怨自艾,甚至于这会儿,他们名义上的新婚夜,她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我笑,如咱们这般安静的新婚夜,世间也是少有吧?”初漓回答道。
“........”
“别的不说,郡主这好心态拓跋羽甘拜下风。”
初漓听到拓跋羽的话后斜睨了他一眼,“怎么?讽刺我?”
“不,真心话。”
“要不然呢?抗旨?还是中途逃跑?”初漓自嘲道,“我爹是护国大将军,娘是长公主,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我就是我;有了陛下的圣旨.....我但凡走错了一步,那就成了大梁的千古罪人了......”
“你能保证你们北夏不会借此机会向大梁发难?”
不,他不能。
拓跋羽幽幽地望着头顶上营帐的顶篷,在心里回答道。他们都知道,初漓也好,他拓跋羽也好,只是两国互相挟制的工具,她初漓是颗弃子,他拓跋羽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