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发灰白的老兵将口中的烟斗取下,昂起下巴戏谑道,“这叫始乱终...战,富不过三代!”
“哈哈哈!”士兵们起哄道,“开始是肉搏,最后还是肉搏!”
培歌转过脸,盯着夜色中士兵们模糊的脸道,“你们知道的真多!”
呆瞪眼士兵转转硕大的白眼仁道,“当然,以前的智者诺茨拉德只要经过小奥古斯塔就会住在我家,我父亲与他是好朋友,我听过很多他讲的事情!”
“那你也会唱《盖兰之歌》吧?”举着火把的士兵道。
呆瞪眼士兵结结巴巴道,“我以前...会,但这首歌表达了太多毁灭和死亡,只图一时之快,太过...”
而举着火把的士兵则开始将大腿打出节拍哼唱道,“盖兰德普、我们的勇士,伯尼利亚,我们的希望,铠甲之下光芒万丈,无以伦比长须飘扬,我们保卫,我们奋进,无畏无忌...”
周围士兵们听着这明快的节奏和熟悉的歌调不禁纷纷回头,开始跟着一起哼唱蔓延,声音逐渐传遍整个小奥古斯塔军营,洪亮的歌声开始让其他领主们军营内的士兵们也站立哼唱,篝火星点的整个长滩滩头歌声排山倒海响起,仿佛是场举国欢庆的盛大节日。
不远处的卢鲁·巴赫带着十几名举着火把的骑兵冲来到近前骂道,“谁他妈挑头唱这样的混账歌曲?”
培歌忙站起身拍拍屁股,怀抱经书道,“好像不至于,只是首伯尼萨的民歌!”
卢鲁·巴赫俯身盯着培歌道,“你这个笨蛋,盖兰德普可是投敌后还父子相残的,快让他们住口,否则你就是抱着那本书战死也会被开除教籍!”
培歌抗争道,“但盖兰德普是大爱之心,而且不分国度!”
“扯淡!”卢鲁·巴赫忙向传令兵道,“快让他们住口,这样是祸乱军心!”
“让他们唱吧!”格瑞·帕夏突然站起身道,“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能唱歌了!”
卢鲁·巴赫调转马头,看着格瑞·帕夏火把下忽闪的脸,嘴角微微抽搐却又无奈道,“好吧,既然你愿意,那我就让他们嚎一次,仅此一次!”说着扯马离去。
格瑞·帕夏松了口气,转身向培歌道,“谢谢您,梅兰阁下!”
“哈哈哈!”培歌笑道,“还梅兰阁下,我的梅林和悦兰庄园早已物是人非,我现在是虔世会的侍从修士,而且需要侍奉哪位大修士还未然可知!”
“那也很好!”格瑞·帕夏感叹道,“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就应该修行,而不是卷入那些混乱的宫廷斗争。”
培歌将手放在胸前,微笑道,“希望您经历过这些也能明白些事情,就像咸鱼干化汤,世界上没有背叛,也没有软弱,有的只是求得生计!”
旁边的‘瞪眼呆’士兵上下打量着培歌道,“您真像个圣贤,除了太矮太胖!”
培歌尴尬地努力站直身子幽默道,“主要是我的高跟软皮拖弄丢了!”
正当周围人们扯着喉咙参加着大合唱,突然有人拉着个板车向这边而来道,“求求您,快救救我儿子,万能的扑嘎!”
周围小奥古斯塔士兵扫兴地举着火把上前,拔出利剑威胁拖着板车的花发中年男人道,“哪里来的流民,再大喊大叫就砍了你!”
望着这些举着火把、凶神恶煞的小奥古斯塔士兵,花发男人跪倒在地道,“求求你们了,放我们过去吧,只有扑嘎才能救我儿子的命,他得了疟疾,马上就要死了,让圣人拯救他,让圣恩笼罩小奥古斯塔军营吧!”
‘瞪眼呆’男人看着地上干哭不流泪的男人,心生疑窦地抬脚将他踹翻道,“我看你像凛条克的细作,宰了他!”
正当几个小奥古斯塔士兵举起长矛利剑,培歌忙上前抬手道,“住手!”
《乌坎那斯羊皮铭历》:天下皆帐,天下皆友,天下皆帮!